”欧阳慧茹声音略带期许的问,眼里却滑过一抹厉色。今日暗害父皇的账,我给你记着,日后加倍偿还!她内里狠狠忖道。 “回禀太子妃,奴婢确实有一个药方进献。”江映月垂头,闷声说到。 “好!江女史你说,安顺,你记下来。若药方有效,本宫届时一定重赏江女史。方才说了会提前准你解禁出宫,这话也一样作数。”欧阳慧茹慎重承诺道。 江映月这个时候怎么肯走?留下多一刻,她就多一分机会,因此想也没想就摆手拒绝,“不不不,替太子妃分忧解难是奴婢的本分,能够救治皇上是奴婢的荣幸,奴婢只想留下,好生照顾皇上直至康复,以全奴婢一片忠心,还望太子妃给奴婢一个机会。” 她一口一个奴婢,态度好似很真挚,也十足的展现了她的忠心,欧阳慧茹却有些不耐起来,“好了,这些日后再说,父皇这会儿还病重,不是表忠心的时候,你先把药方说出来。”拉拉杂杂一堆,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江映月卑微诚挚的表情哽了哽,悻悻然低下头,闷声叙述药方,“奴婢说了,请安总管记好。柴胡两钱半,黄芩两钱半,石膏四钱半,知母两钱,人参两钱,茵陈四钱,制半夏两钱,藿香两钱,苡仁米两钱半,滑石两钱半,甘草一钱,无根草四钱。三碗水煎成一碗,日服一剂,连服四日。” 江映月的药方迥异于太医们的药方,使用的都是些寻常可见的普通药材。安顺记完,认真看了一遍,神情颇有些沮丧。这样普通的方子真能治好伤寒?他很怀疑。 欧阳慧茹却表情平静,内里信心满满,不只是因为知道了剧情,还因为,越是大众的方子,越是经历了大众检验的,其疗效往往出人意表。 “好!安公公,立刻派人下去煎药!”欧阳慧茹微微一笑,急切的命令到。 “等等,奴婢话还没说完。”安顺正待退走,江映月神情紧张的阻断他的动作。 “还有什么没说?快说!”欧阳慧茹皱眉催促。这女人莫不是又要耍什么把戏? “回禀太子妃,这药方看似普通,但却需要一样非常不普通的药引才能起效。这药引有些匪夷所思,奴婢不知该不该说。”江映月垂头,语气惶恐,眼底却滑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诡秘笑意。 “不管药引有多匪夷所思,你尽管道来!哪怕是龙心凤肝,本宫也会想办法弄来!”欧阳慧茹冷声说道,强自压下心头的不耐。这个时候她是真的没心思陪江映月玩这些把戏,却又不得不玩,生怕她隐去了药方中的重要成分,害了父皇。 “龙心凤肝却不至于,不过是需人肉一钱做引,四剂药,共需四钱人肉。到了这种危急时刻,奴婢本不该等到太子妃询问才站出来献药,但想到这药引极为邪门,恐皇上用了之后出现问题,因此奴婢才迟疑了一下,还望太子妃恕罪!”江映月深深趴伏在冰冷的地面,先行堵住了欧阳慧茹有可能问罪的理由,脸上绽开一抹阴森的笑容。 殿内众人闻听她的话,不约而同发出低低的惊呼声,连安顺都白了一下脸。这药引真是够匪夷所思的,还有些骇然,令他们听了头皮发麻。但是,虽然这药方很恶心,众人心中却都对药方的药效多了几分信心。自古以来,某些奇药的成分总是非常古怪的! 人肉!剧本里可没有这一出!好你个江映月,脑子转的真快,还不死心是吗?想要父皇承你割肉救命之恩?你做梦!欧阳慧茹垂眸,掩饰眼底沁出的冰寒。 “回禀太子妃,奴婢既然献出了药方,自然愿意割肉做引。只要能救回皇上,哪怕要奴婢的命,奴婢也没有怨言!还望太子妃成全奴婢的一片忠心。” 果然如欧阳慧茹所料,江映月见殿内一片死寂,重重磕了个头,适时开口请求。 安顺看向表情坚定的江映月,心中触动。这个婢女倒是十分的忠心,日前真是他们多疑了,她若要害皇上,这会儿也无需说这番话,做这等壮举了。 欧阳慧茹睨视着江映月低垂的头,清亮的眼眸逐渐暗沉,混沌一片。她面无表情的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开口,“不必劳烦江女史了。四钱肉不多,便割本宫的。本宫是太子妃,是父皇的儿媳,出身更加高贵,关系更加亲密,用本宫的肉,药效会更好。安顺,去叫太医来检验药方,顺便替本宫割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