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位白姑娘,咱们都认识。” 鱼奴屏息以待,莫七将安丰与白荷的一番往来说了出来。 鱼奴闻言,便急了,说道:“这个安丰,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是个登徒子,师姐自然是看不上他。” 莫七笑道:“王安丰是丞相府的嫡公子,虽说人风流了些,但也算得上性情中人,怎么,你就不怕耽误了你师姐的好姻缘。” 鱼奴道:“门楣高些便算好姻缘了吗,两情相悦才能相濡以沫,你可千万别告诉王安丰师姐的事,兴许过段时间他就忘了。” 莫七笑笑:“我觉得他倒是挺好的,只是侯门深似海,确实不大适合白师姐。” “刚才安丰所诵之诗出自《诗经》,你可知道何意?鲜我觏尔,我心写兮。”莫七忽而问道。 “何意?”鱼奴望着他。 莫七轻笑:“今日见到你,我心中很是欢喜。” 鱼奴粲然一笑,红了脸,又轻叹:“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我是这个鲜。” 她知道,莫七恍然失神,这大年下的,竟生出相怜之感,一时感伤。 楼下曲乐之声传来,鱼奴轻轻问他:“她们唱的好听吗?” 莫七依旧望着楼下,道:“恩!” 鱼奴又问:“那我呢,我唱的好听吗?” 莫七皱起眉头说道:“你没看到人被你吓跑了一个,吓倒了一个,以后还是别出来唱了,实在想唱就私下里唱给我听吧,也就是我不嫌弃你。” 鱼奴听了大笑,咳了两声:“这么多会唱曲的你们不找,偏来找我,哼!听了我的小曲,这账谁来结啊?” 莫七故作疑惑:“结给我就行了,就属我听的最认真,随便给点就成,我不计较多少的。” 鱼奴恼了:“哼,两清了,以后再别想诓我唱曲给你听,咳咳。”她又咳了几声,许是今日去玉山吹了风,又饮了酒吧。鱼奴并未放在心上。 白雪音带着个白衣公子进来了,两人一抬头便看见莫七鱼奴在楼上栏杆处有说有笑,两人太显眼,都着锦衣,身姿卓尔,谈笑风生,任谁看到,都免不了张望。 那白衣公子面露不悦,白雪音带着她回了院子。 那公子装扮的人正是莫清苓,今日跟着白姑姑去了各处商号,男装打扮方便些,谁知一进门看到那一幕,清苓嫉妒又气恼,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白雪音劝慰道:“清苓,别生气”。 清苓一时十分委屈:“白姑姑,自从她出现,莫七就爱围着她转,你看看他们,成何体统。” “莫七玩心重,他对你不一直很好。”白雪音安慰着:“他的家世还瞒着我们,对你何曾隐瞒,如今还请了你和随风去他府上,可见对你不一般,好了,你要相信他,春风化雨,他会知道珍惜的。” 送走了莫七,已是三更半夜,鱼奴十分困倦,又饮了酒,更觉晕眩,亏的细柳端了解酒的茶来,喝下便好了许多。回屋倒头就睡。 第二天见她迟迟不露面,金环便来敲门,一进门,还没说上话,鱼奴又倒在床上,金环笑道:“日上三竿了,闻鸡起舞的小仙官今日怎么了?” 鱼奴一开口觉得喉头一阵疼,发出嘶哑的声音说道:“不舒服。” 金环上前试探,只见鱼奴面容憔悴,嘴唇干的起了皮,又摸了摸她额头:“老天爷啊,怎么这么烫,我去叫人。” 金环一出门便撞见细柳进来,也顾不上言语便跑出去了,去了后院寻白姑姑,偏白姑姑不在,只一个白衣公子打扮的姑娘在屋里。 金环一时也呆住了,莫清苓放下账册道:“姑姑出去了,有事和我说。” 金环便将鱼奴病了的事禀了清苓,清苓不急不慢道:“知道了,下去吧,去忙你的,不要多管闲事。”心想这个小宋菱,昨晚与莫七在一块何等精神,这便病了?我才不信,矫揉造作,做给谁看。 见清苓像没事人,金环不知怎么回事,也不敢多言语,只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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