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着蜜果子,一个空的药碗,还有些伤药。 无一捏起个果子塞到嘴里,唉,人呢。 一回首,见四儿还站在门外,四儿正犹豫,这深夜,她一个姑娘,自己怎好进去。 无一嚼着果子,奇怪的看着他:“快进来,把门带上,这样冷,咳咳。” 嘴里有东西,无一慌忙伸出两手去捂嘴,不小心又碰了伤口,疼,无一发出轻呼。 四儿这才瞧见她左手小指上包扎着,怎么,手伤了!四儿忙进来。 “病还没好。”四儿问着:“这手又怎么了,可严重。” “恩,好差不多了,这手,就是冻伤了,没事没事,过几日就好了。”无一笑道。 想来她也不易,定是每天要做许多活计,又冷,才将手冻伤,屋里也没个炭火,观她穿着粗衣,睡着这小小的榻上。四儿忽觉心疼。 “她要你取什么东西。”无一问他,这才知肃王莫七回来了,小宋菱这样急不可耐,唉,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芳心暗碎。 无一取了衣裳,交给四儿,见四儿拿了东西还杵在那:“你可还有事。” 四儿回过神来,没了没了,多谢。他想问他知不知送她簪子何意,想知道她意下如何。 四儿觉得看不懂,不懂自己,不懂无一,不懂为何见不得她这样病着,伤着。不懂,自己怎能如此,说了要上阵杀敌的,怎能乱动私心。 肃王府里,鱼奴与莫七说着话,听他说着一路见闻,说着有趣的人事,鱼奴不时哈哈大笑却又疑惑,他为何不愿和自己说起他的睢州之行。 鱼奴也不知道,此去示剑山,他回绝了和清苓的婚事,张将军的话也没有用,白姑姑他们为此事耽搁在示剑山,他却不管不顾的回了梁州。 他喜欢听鱼奴说话,听她说起坊中趣事,冬至节热闹,莫七也是笑意吟吟。 “四儿怎么还没回来。”鱼奴说着,有些着急。 “什么东西,你这样着急。”莫七好奇的很:“我还盼着四儿不要回来呢。”莫七说着,目光灼灼看着鱼奴。 “你看我做什么。”鱼奴低下头,无所适从。 莫七继续盯着:“你好看啊。” 鱼奴只觉心脏砰砰,又暖,又喜,又生情,两人相互望着,周身一片寂静,莫七眼中似一湖泊的水光,带着绵绵情意倾泻到鱼奴身上,莫七越靠越近,鱼奴盯着他,不知何意。 笃笃,“殿下,东西取来了。”四儿在门外喊着。 莫七好生懊恼,鱼奴倒是惊喜,忙着起身去开门。 她将衣裳背在身后:“冬月初一是你的生辰。” 莫七猜测,想来是给自己备了礼物,这么有心,不枉我费的一片心意,只是这样神神秘秘,什么东西。 “这东西我准备了许久,是我亲手所制,还请你不要嫌弃,没能赶得上你的生辰,很是遗憾,今日补上,希望它为你挡风御寒,觅得一丝温暖。”鱼奴笑意挂在眼中眉梢。 莫七满是期待。 “哒哒”鱼奴将衣裳捧出,是件黑色长袍。莫七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鱼奴将长袍展开,在莫七身上比着,很是欣慰道:“还好还好。”这衣裳大小正合适,我这双巧手啊! 莫七很是认真的看着她:“是你亲手所制?那日你,其实是在给我做衣裳。” 这么多年,还没有亲近之人为我缝过衣服,莫七很是感动。 “自然是为你所制。说来惭愧,从前穿坏了你衣裳,便许着还你的,却也没还,你送我玉镯,又赠我这笛子,我呢,无甚贵重之物报答你,便亲手为你缝件衣裳,一针一线,都是我的心意。”鱼奴红了脸,又说着:“不如你那平江织锦,还请你不要嫌弃。“她说着,心有所念: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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