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楼许多人暗地里归附崇阿府,红情坊也为自己所用,崇阿府在北歧的势力不断在扩大,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失去的太多了,现在连佳容也要离他而去了。 “我想得到的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北歧,我的家人,我喜欢的人,喜欢我的人,我都失去了。”是我太心慈手软了! “你知道吗,佳容,她也要离开我了。”玉无双说着愈加悲痛:“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 他望着鱼奴,满目的不甘:“你记不记得,在阙河城,咱们在宁河客栈初见,你对我一笑,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小丫头,真是可爱,后来,和她一起回梁州,我很是高兴,她在身边,着实有趣,她分不清笛萧的区别,围棋从来没赢过,但又不怕输,她话多,有时聒噪,但你知道吗,我有时很是喜欢这种打扰,我许久没有那么自在过了,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光芒,带着希望,带着期盼,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渐渐离我远去,她的心里有了别人,我竟很是失落?你也弃我而去了?是吗?” 只是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他生下来就是北歧的希望,明明我才是北歧皇室的血脉。玉无双瘫坐在椅子上,发丝有些凌乱,一滴清泪缓缓流下。 对他朦胧的喜欢的感觉,忽而涌现在心头,她头一次见他哭。一时很是不忍。 “不会,我不会弃你而去,你不是也说,我们是好朋友。”鱼奴蹲下,握着他的手,又轻拭他泪水:“佳容姐姐会好的,她也不会离开你的,你是他最看重的人,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大仙人。” 两人拥在一起,玉无双挤压许久的不甘,害怕都变成低沉的哽咽。 第122章 夜阑难得赋深情 鱼奴从红情坊回来一直心思沉重,不知不觉走到师父院中,师父正抄写什么,见她来了,抬头看了一眼,并未停下手中事务。 “人都送走了?”白雪音问道。 “师父。”鱼奴上前抱住师父,看着师父所抄经文: 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 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 轮转五道,暂无休息。动经尘,迷惑障难。 如鱼游网,将是长流。脱入暂出,又复遭网。 “这是什么经文,看着倒叫人心生宁静。”鱼奴问道。 她忽而觉得自己忽略了许多身边之人的感受。原来,每个人都藏了许多秘密! 她从未奢求得到太多,可不知不觉中,她得到了许多,人情世事变化无常,她又渐渐的失去。 失去,是件可怕的事,变化,令人惶恐不安。 白雪音放下笔,收了经文:“今日这是怎么了?”细细问她。 “没有,就是想师父了,忽然想起自度月山以来和师父的点滴,一时很是感慨。”多谢师父,这几年的养育之恩,宽容之恩。鱼奴说着。 白雪音轻笑:“好了,说的我都惭愧了。”她本想问她莫七之事的,一时都开不了口了。 “你昨日去清风楼,罗先生可回来了?”白雪音问她。 鱼奴摇摇头,继而感伤道:“佳容姐姐病的实在厉害,恐怕时日无多了。”鱼奴说着便哽咽。师徒二人不免唏嘘。 无一从清风楼出来,便四处晃荡,边想着如何回绝张夜阑,那帮姑娘们个个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回去问问她们去。 她一回去便找了姑娘去问,大多是无用之言,什么誓死不从,以死明志,私奔出逃,远走他乡,私通他人,实在不靠谱。 还是画云说的倒有些道理:男人最是爱面子,你伤他一回面子,他便逃之夭夭了。 “果真?”无一追问:“什么最伤面子。” “当着众人揭他的短最伤面子。”画云掩嘴笑,莹莹她们也是乐不可支。 “揭“短””,无一回过味来,登时红了脸:“你们这些坏人,不与你们说,简直,一个个都是深迦江上的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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