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我只好跟着你了,你可不许丢下我!”莫七一副无奈的样子,看鱼奴恼的直跺脚又忍不住笑。 魏先生真是善解人意! 鱼奴无奈,一起便一起吧,只是好脸色是没有的。 两人并肩在雪地里走着,莫七背过包袱,用狐裘将她裹起,又捂上风帽。 鱼奴不拒绝,也不说话。 莫七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倒像是自说自话,他望着天上月亮:“你瞧,这月色,比之梁州如何?” 鱼奴不语! 他又说:“从前有人跟我说她常常喜欢看星星月亮,浮云,天空无边无际,若是心中琐事羁绊,静静的瞧一瞧便豁然开朗。“见鱼奴不语,又叹:”可见这月色不如梁州,不过,梁州的好月色,不在天上,都在我心里。”他眸色认真又温柔,凝视鱼奴。 鱼奴心中五味杂陈。无关月色的事,是人变了! 梁州,有许多让人难忘的月色,红情坊,梁河畔,西郊外,肃王府,许多人常浮现心间,师父,无一,许还,云乐,念念,应心,岚风,无一,还有他。 也有许多伤心的风景,碧茹之死,慎繁之祸,佳容姐姐玉陨,大仙人作乱,无一杳无音讯,师父也不在了~ 这两年四处流离,好像许多事都淡了,和任大人在勒邑这些日子,安稳又宁静,也会想念梁州,但真的遇到梁州故人,想到回了梁州,便有些怕了! 何况他的身边有了别人? 鱼奴仰起脸,望着长空明月澄净:“可惜是缺月,过几日也就没了,这光亮也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怎会没了?下月十五又是满月,再十五还是满月,苏子有云: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这月色,一辈子都会有!”莫七急急解释,挡在她跟前:“我陪你看一辈子!” “你问我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想让你走,不想和你分开,我就是想看着你,我就是想你和我在一起。” 风声呼啸,他的话直吹到鱼奴心里,她鼻子一酸,眼中噙了泪光,停在了那。 莫七神色认真望着她。 鱼奴低下头,不再看他,那又怎样? 莫七轻柔说着:“是我不好,不该疑心你,不该不信自己!对不起~你受苦了。” 他轻轻为鱼奴抹去眼泪,寒风中,鱼奴转过身去:“风雪太大,迷了眼睛,快些走吧!” 莫七知道,暂时,她不会再离开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山下的村落。既方正在路口等着,见他们到了,忙迎上来,带着他们去了户农家。 魏先生见他们来了,忙笑着让他们进来,鱼奴见桌上铺着地图,便问魏先生:“先生,这是什么地方,咱们是要去哪啊?” 魏先生说着:“这是平谷城郊,明日进城,出了城,向北可至末凉府,转至故峡,苍山。”魏先生看了看莫七:“去梁州要绕不少路。” 鱼奴嘀咕:“平谷,我来过的。” 莫七叹道:“唉,前路未卜,后有追兵,咱们这么多人,太过引人耳目,明日你们便回苍山吧,我和既方鱼奴一道。” 魏先生迟疑片刻,应道:“是,我这就去和他们说!” 说着魏先生出去了。既方端了热腾腾的面进来了。 “杨姑娘,请!”莫七很是客气。 只两人在屋里,莫七捧着地图仔细看着,鱼奴有些不自在,又不好打扰他。 心里埋怨,我可没说要去梁州,干嘛捎带上我。 用了饭,鱼奴去了院中,望着无际月色。 走,好像欠了他似地,不走,实在不知如何面对。 她思绪左摇右摆,烦闷的踢着地上的石子。 “杨姑娘!” 鱼奴回首,见魏先生朝她走来。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