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她的呢,便是那香,那香根本不是什么安神香,是她一直惯用的闺中香,是她金知容身上的味道。 二者相配。 她唇角的弧度勾得更弯了些。 亓院。 裴子玄房内。 至今都没有消停。 他回来的时候正好被四老爷抓了个正着,四老爷伸手搭上裴子玄的脉以后,对着他的脑袋就来了一下。 之后便骂到了现在,中间还使唤裴子玄亲手泡了杯茶给他。 润了润喉咙以后,骂得更起劲了。 “时典呢?把时典给老夫叫出来!” 裴子玄对着风摆了摆手。 时典走了进来。 “阁主。” “叫什么阁主,老夫叫你来的,今天,这小兔崽子,到底为什么用内力,你给我说清楚。” “四老爷,您已经叫时典进来四次了,这是第五次,回答同样一个问题。” 裴子玄鼻尖不露痕迹地哼了声。 然后两根手指往外摆了摆,时典踩着风走了,不知道跳上了哪棵歪脖子树。 “死老爷子,闭嘴吧。” 裴子玄神色恹得惊人。 四老爷手里的拐杖狠狠地在地上戳了几下,之后也坐了下来。 “你跟你娘,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我上辈子真是造了孽,这辈子遇上你们两个。” 裴子玄睁开一双桃花眼,眸中似乎带着痛苦。 “死老头,你说,我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四老爷少见地没那么暴躁了。 “不管我那徒弟是怎么死的,她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 “你说她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皇帝老儿,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害了她的所有人,只要她想要谁死,给我拖个梦,我绝对不会让那人继续活一炷香。” 裴子玄的声音越来越小,没有用本宫的称呼,薄凉的嗓音让人心疼。 四老爷狠狠地拧了下眉,裴子玄是他带大的,他怎么会不心疼他。 “屠·戮并不能解决问题,你母亲,是一个医者,而你的仇家,又关系着整个裴国的苍生,医者,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伤亡。” 裴子玄闭上了眼睛。 在月光下,他的皮肤很白,安静地像一尊雕像。 “对了,你这一辈子老光棍,就没人对你说过以身相许?” 裴子玄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个娇软的身影。 四老爷对裴子玄这种突然间的转换话题,早就习惯了。 “如果不是有你和你娘这两个杀千刀的,老夫一百个媳妇都娶进来了。” “呦,那你可得悠着点。” 四老爷没继续理他,转身走了。 裴子玄一个人靠在太师椅上,周围的空气像水一样流动着。 好像有些安静。 却实际上,又在喧嚣地嚎叫着。 “时岳。” 裴子玄借着些许内力,对着时岳传了声音。 “阁主。” 时岳几息间便走了进来。 “郡主明天可有安排。” “回阁主的话,时岳晨时问过郡主,郡主说明日在府上歇息,没有事情。” 裴子玄嗯了一声。 “好,那你明日和时典一起回忌古阁,和阎若对接,做好赤卫年末的筛选,以及一些防卫的修缮,一天时间,处理好,明日继续回来跟着郡主。” “是。” 按照以往的规矩,该是裴子玄和亓骨亲自坐镇。 只不过他今年不想去,索性也就不去了。 时岳走出门,朝着树上的时典看了一眼。 时典朝着他点了下头,表示清楚。 然后,时岳朝着金府的方向,踩进夜色,没了踪影。 第二日。 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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