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故意而为的脚步声。 “谁!” 皇帝目光猛得追过去。 只见门口拂帘一开,裴子玄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是一副寡淡没人味的表情。 他随意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好久不见啊。” 皇帝的目光瞬间阴沉下去。 “你来做什么?” 裴子玄不屑地挑了下眉。 “本座,自然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你!” 皇帝一拳锤在了桌子上,然后整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气急败坏地指着裴子玄。 “气大伤身,说不准哪天就死了呢。” 裴子玄说话的声音不大,淡淡的,却足够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自然也不是个吃素的,气急败坏过了,他的脸上,慢慢涌现出一种奸邪的笑意。 “条件?朕愿闻其详。” 裴子玄的唇角挑了下。 “本座生母的真正死因是什么?” 两个人在御书房的两边四目相对着,裴子玄微微扬起下巴,露出利索地下颌线,和上面坐着的人用目光进行着交锋。 听到这话,皇帝猛得从喉咙里憋出了一声笑。 且笑声愈演愈烈。 “韶阳?韶阳自然是为朕挡箭而死啊。” 他最爱的就是戏弄裴子玄的这种感觉。 裴子玄的眸轻轻眯了下,瞬间站直了身体,然后脚下生风,半息便走到了皇帝的面前。 他双手按在皇帝的桌案上。 “本座劝你,最好想清楚,不然,用不上陈国,本座,便足以让你整个裴国覆灭。” 皇帝的目光上染上一抹狠厉,不过转瞬即变成了一种轻蔑。 “你不敢。” 皇帝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对着裴子玄轻轻说道。 裴子玄的舌头刮了刮狼牙,眸光中透出阴冷。 皇帝神情里的戾色中带着浓浓的自以为是。 “母后的教导,你裴祭怎么敢不听呢?” 皇帝之所以对裴祭无所忌惮,只因为他抓住了他的全部死穴。 他的每句话,都如同刀子一般戳到裴子玄的心口。 裴子玄如今为何处处掣肘,均因韶阳当时说的话,母之命,不得不从。 “本座劝你,最好别后悔,你边境的兵,还能撑多久,你自己心里清楚。” 皇帝面上一阵戏谑,他此生爱的事有很多,关于裴子玄的便有两件,一个是戏弄他,另外一个是,看着他死。 “朕也提醒你,少挂念朕的事,你裴祭,比朕,更容易早死。” 皇帝脸上带着阴邪的笑意。 “恕不远送。” “自然。” 裴子玄最后淡淡吐出两句,转身离去。 再次回到亓院,也仅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而已。 他坐在太师椅上,思量着皇帝刚才说的话,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些弦外之音。 皇帝那般不慌不忙,定然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时典。” “属下在。” “边境可有什么异动。” “回阁主,暂时并没有。” 裴子玄舌头在狼牙上蹭了蹭。 “嗯,多派几个人手去盯着,有事,迅速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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