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他还怀疑她的接近别有用心的话,那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放弃了这种想法,而且完全能够理解唐璜为什么喜欢她了。 那么多风情各异门当户对的适龄千金,唐璜偏偏喜欢上了这个在底层摸爬滚打的女孩子,究其原因,大概是她有着别人没有的朝气吧。 永远向上,从来不会绝望。 “啊......”一声尖叫,罗煦扔了锤子跳了起来。 “我看看,是不是砸到手了?”崔伯上前。 大家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拿药的拿药,拿冰块的拿冰块。 罗煦满头大汗,憋着气摇头,“没事,我就是砸到了一小小下......” 裴琰叹气,居然忘了,她还有是这副毛躁的性格,以及被厄运眷顾的体格。 “真的......还是有点儿痛。”罗煦捂着手,冷汗都冒出来了。 崔伯:“血都黑了,怎么能不疼。” 陈阿姨拿着冰块来给她敷,拉着她退居二线,将接下来的工作交给其他人。 “别跟裴先生说哦,他肯定又要骂我智障了。”罗煦忍着痛,不忘叮嘱陈阿姨。 “先生哪里会这么毒舌,你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了,是他每次看到都是一副怜悯弱智的样子.......好让人生气啊。”罗煦气息羸弱,倒在沙发上让陈阿姨上药。 陈阿姨被她逗乐,“好好好,我不说,你放心吧。” 裴琰站在二楼的栏杆旁,似笑非笑,脚尖一转,决定不下去了。 ...... 一整天裴琰都像是失明了一样,没看到她肿成猪蹄的手指,也没看到她手指上裹着的一圈纱布。 罗煦失落,有些怀念他骂她蠢的时候了,起码证明他还注意到了她。 现在,他坐在旁边吃饭,眉眼不动,像是一潭深水,让人看不透。 “我吃好了。”她放下筷子,拉开凳子起来。 “嗯。”他应了一声,再无下文。 罗煦失魂落魄的上楼,身后跟着名正言顺寄居在裴家的蠢狗。 “咦,今天吃这么少?”陈阿姨来收拾碗筷,看桌面上剩了不少的菜。 裴琰心想,她可能是手指疼,吃不下了吧。 “做点夜宵备着吧。”他留了这么一句话,又上楼了。 陈阿姨轻声嘀咕,“罗煦吃得少,怎么先生也吃得不多,难不成也是哪里不舒服吗?” 楼上,罗煦坐在窗台边,偏头靠着窗棂看外面的月亮。 她不是文艺青年,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一些正常女性的情感。 会因为别人喜欢自己而高兴,会因为得到一些关爱而欣喜,也会因为受到冷落而失望,也会因为心里那一点点起伏而思绪难平...... 过了一会儿,她都准备洗漱睡觉了,外面却传来汽车的声音。 她伸出脑袋看过去,是他常开的那辆保时捷,此时车前的大灯亮着,车身慢慢地开出了大门。 是有什么急事吗?她暗自揣度。 安静的一夜过去,他没有回来。 第二天,听陈阿姨说是公司临时出了一点急事,他匆忙赶去处理。 “看来老总也不光是坐着喝喝茶那么简单的。”罗煦同情的说道。 “喝喝茶?你是没看到裴先生忙的时候,有时候真的是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陈阿姨啧啧出声,“像他们这么厉害的人,生下来就是要比旁人更努力才行啊。” “裴先生的父亲呢?他不管理公司了吗?” “老爷子退了将近十年了,早就不问事了。” “算起来老先生不过是六十多岁,居然都退了十年了吗?”罗煦有些诧异,在权力中心的人这么容易放下手中的权力,那真是很少见了。 陈阿姨却是一副唏嘘的样子,摇头叹息:“一言难尽,总归是因为裴珩少爷的母亲了。” 裴珩跟裴琰不是一个母亲,裴珩的母亲.......那就是老先生的外室了? 罗煦适时闭嘴,知道这些不该是自己打听的。 陈阿姨转身去给她端小菜,看来也不准备再说下去了。 这一晚,裴琰还是没有回来,估计是在公司通宵。 罗煦抱着小狗上楼,她站在楼梯上,环视昏暗的客厅。真奇怪,只是缺了一个人而已,这里就没有了她想要的那种生气。 ...... 一大早,罗煦围在陈阿姨的身边叽叽喳喳指手画脚,让陈阿姨都有想把她赶出厨房去的心了。 “要按照我给您的单子加一点药材,闻着香香的。”她耍赖,扒着门框不出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