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足够小龙自娱自乐了。 而一乐过头的小龙下手就有点没轻没重。 于是,玩闹间没太留神,小龙把如今比他矮小许多的“爹”给推进了小溪里。 这小溪虽浅,但也有一定深度,尤其宋观现在这么小一只,所以这下一落进去,登时湿了个大半。 那么个一番折腾的最终结果是,宋观染上风寒。小孩子的身子板就是不耐折腾,落个水没处理好就生病。裹着被子打喷嚏的宋观心想,我这造的什么孽。 下午看着都还没事的,万万没想着,半夜里竟是起了高烧。宋观烧了个迷迷瞪瞪,浑身滚烫,血液都跟要沸腾了似的。好在摸着了个皮肤冰冰凉凉的人,应当是小白虎。宋观全凭本能往对方身上贴,因为对方摸起来凉,贴起来很舒服。贴烫了对方一块皮肤,再换一个凉一点的地方继续贴。 只是后来他还没贴过瘾呢,对方就离开了,宋观很不满,手却抓了个空。 朦朦胧胧的意识里,感觉自己后来好像是被人背起来了。 对方的头发很凉,像一匹绸缎似的,宋观将脸贴上去,热意稍减,似乎又闻到了一点新雪似的味道。 后面的记忆就不大分明了,好像是被人喂了药,药水特别苦,他理所当然就给吐出去了。他好像还听到有人气急败坏地说:“观哥儿生病的时候,也太难弄了吧。” 作为一个病人,宋观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最开始发热比较厉害时,他记忆都碎片似的,跟做大梦一样。好不容易高烧退去,总算人清醒了点,宋观被小白虎叫起来喂了一碗药。那药入口就一个“苦”字,仿佛各种苦胆汁混杂一起,真是让人没法喝了。宋观皱眉,勉强将剩余的都给灌下去。 时值白日,天光大明,小白虎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宋观,神色幽静。 宋观喝完了,放下碗,他醒来之后就没见着小龙,所以此时便是问了一句:“‘长虫’怎么不在?” 闻言,小白虎那双迎着阳光的眸子呈现出一点晦暗的涩然神色,片刻后,若无其事道:“怕他也染上风寒,所以就先暂时送去羊大娘家了。” 宋观点点头,久不说话,开口嗓子都是哑的,他清了清喉咙,又道:“我生病的时候,是不是很闹腾?” 小白虎坐在床边,头发也没束起来,就这么披散着,语调到神态都很淡然,自控得简直像是冷淡,他说:“没有的。” 宋观捧着碗,琢磨了一会儿,抬头,认真地回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先前都还没如何,偏偏宋观这一认真道谢,就叫小白虎立刻站起来。 掩饰似的,小白虎轻“咳”了一声:“并没有辛苦。”他从宋观手里取走那口药碗,“我先把碗洗了,一会儿还要去收衣服,你要不要再躺会儿?” 宋观点点头,大病初愈,他精神颇有点不济,没注意到小白虎脑袋上冒出来的老虎耳朵,也不再说话,只是躺回去了。 脑袋枕着枕头,宋观闭着眼,倒也睡不着,耳朵里听得一阵动静,隐约是小白虎洗好了碗,正要出门。随后伴着一声关门声,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宋观翻了个身躺着,躺着躺着,就感觉好像有什么坐在床旁边看自己。那被盯着看的感觉真当是难以忽视,宋观不由侧回身睁开眼,便瞅着一人坐在床沿上。 因许久未见过鸦九君真人样子,宋观都快要忘记对方除了大白猫,还是可以变成人形这回事了。毕竟这货不比得小白虎,宋观坐起来,勉强打起精神应付:“你怎么来了?” 鸦九君哼了一声,目光灼灼:“什么我怎么来了?你的意思是,莫非我不能来?” 宋观打了个哈哈:“哪儿能呢。你能来,我自然是再欢迎不过了。” 鸦九君冷笑:“有求于人时,倒是会说好话。”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