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这个导演不需要亲力亲为,有副导给他处理事务,可不可能真的除了拍摄什么都不管,尤其是这样的古装片,他想拍的还都是大场面,一出事就是大事,大夏天心浮气躁,再频频遇到事,可想处理事情的人脾气有多暴躁了。 段大艺还是主制片,协调的事情更多,三场大型歌舞,他亲自去找的舞蹈演员,听说为此看了好多舞蹈视频,之前也都和负责人沟通了他想要什么效果,不过那毕竟是理论,拍摄起来就会出小问题。需要再沟通的时候,每每看起来要爆发的段大艺却意外沉得住气,一遍遍的说自己的要求和想要的效果。 段大艺看起来脾气真的很坏,当然他脾气也真的好不到哪里去,合作多年的看到他沉下脸都忍不住的要溜,不过在这种事上,他脾气却意外的好,甚至拍摄的时候都很少骂人。 贝时虞时常跟在他身边,自然看了出来,在这方面,暴脾气的段大艺比温文尔雅的周闻杰,江导都做的好。 对能入眼的人一向有耐心的段大艺给他传授心得,“我以前啊,看有谁做的不好就骂,可是后来我发现啊,除了少数心理素质高的,其他的被我一骂就崩了,比之前还差,调整过来不知道会浪费多少时间。” “我一琢磨,这事不行,就有意识的克制自己的脾气。”一切为了电影。 对自己的儿子,段大艺都没有这么耐心。 贝时虞受教了,他知道这是段大艺再给他传授经验。 这也足以可见段大艺对他是如何欣赏了。 贝时虞多会做人啊,他从来不会跟段大艺说,我有个想法什么的,只会说我觉得如何如何才能这幅画更棒。 段大艺想要绘制一幅盛唐画卷,既然是盛唐,还有如此多的名人,必定是富丽堂皇,颜色浓艳,最好是气象万千大气磅礴又在带着神话故事一样的奇幻,想要拍出来这些效果必须要下狠功夫,段大艺在之前就画过许多概念图,美术指导更是请的业内知名大佬。 可因为段大艺是想打造自己的“长安”,美术指导也只能顺着他想法来,最后的画卷确实如段大艺所想,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是人力之极限,却少了天造之美,贝时虞说的正是这份欠缺。 再多想象都不如亲眼所见来的详实。 对段大艺来说,这就是天分啊!就是美术指导也险些对他惊为天人,这份审美简直是万中无一。 对美的感知每个人都有,可很少有人能把眼睛所看到的“美”全都描绘出来。 这就是天赋。 贝时虞的解释是,他爸爸是摄影师,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一些理论知识,对光线,结构,明暗,色彩对比,十分敏感。 对于这样的建议,段大艺多多益善,有事没事的就拉着贝时虞在镜头前讨论,希望他能产生更多的“灵感”,兴致来了,不要说这些制片经验,导演经验都会传授一二。 而随着贝时虞的“意见”越来越多的被采纳,他在剧组的地位更加是水涨船高。 这就是话语权的提升。在段大艺的剧组,就是影帝影后都要按照他的节奏走,说起来对角色的诠释都要和段大艺讨论,像贝时虞这种直接和段大艺讨论大型场景拍摄效果的,剧组一众人把他当另一尊菩萨一样供着。 就连投资商都有所耳闻了,这天没事就溜溜达达的过来了,这位大老板其貌不扬,穿着一身上下不超过一千块的行头就来了剧组,硬是没有人发现。 能当段大艺电影的投资商,首先脾气要好,不然不是要气死,就是甩手走人,这位张老板脾气是真好,连一个助理都没带,就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站了小半天,睁着眼睛看着段大艺一手指着镜头,一手在空中比划,别着头和贝时虞说话,旁边还站着一个老头,可这老头完全说不上话,就看他们两个说。 张老板,“我的乖乖……” 他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旁边的场务,“你们导演就这样和人商量?他不是从不听别人的意见吗?多久了啊?” 场务头都没抬,“好多天了啊。别人是不行,那也要看谁啊……哎,你谁啊。”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就觉得不对,你们导演…… 扭过头看到一张面生的脸,“你谁……”啊。 话还没说完,张老板就大步上前走到了段大艺那,笑眯眯的道,“段导下午好啊,电影拍的怎么样了?我今天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 说完就看向了贝时虞,伸出手,“小兄弟,《夺嫡》演的很好啊,我看了两遍,一会儿给我个签名怎么样。” 段大艺一愣,“张总,你怎么过来了?” “早知道你要来,我就过去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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