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很可惜,接下来上靶的几率大了,却再也没有碰见过第二只死耗子。 及至从靶场出来,杨佩瑶觉得耳朵像是被震聋了,里面嗡嗡响个不停。 直到吃过午饭才好一些。 杨佩瑶要去打听缝纫机,一点钟刚过就出了门。 初秋时节,天色蔚蓝得像是刚染成的布,高高地悬在空中,半丝云彩都没有。 有风徐徐而来,夹杂着桂花清甜的香味,沁人心扉。 杨佩瑶穿月白色竹布旗袍,旗袍到膝下两寸,下摆随意撒着深蓝色的玉兰花,两侧叉开得小,露出一小片白净的肌肤。 她不习惯穿玻璃丝袜,觉得箍得难受,索性光着脚穿了双半高跟黑色船鞋。 因怕下午起风,又带了件蜜合色开衫挽在肘弯间。 时值正午,仙霞路却依然热闹非凡,不时有俊男靓女从饭店酒楼出来,男人西装革履,女人身穿洋装,又有各式汽车穿梭在马路上。 恍惚间,杨佩瑶仿佛又回到了2018年的都市,而不是置身于百年前的杭城。 不过一瞬,她便回过神,顺着马路一间间店铺看过去。直从永安百货逛到新安百货,走完了大半条街,各种商号店铺足有几十家,可竟然没看到裁缝店。 真是奇怪? 杨佩瑶看看手表,差十分钟到两点,便不再逛,沿着清韵茶馆旁边的小路走到云霞路。 高敏君已经到了,正看星光电影院门口的海报和明星照片。 彭剑青的相片就挂在最起眼的地方,鹅蛋脸,杏仁眼,烫着时下最流行的长波浪,眉目之间既有新潮女子的叛逆前卫又不失传统女性的端庄典雅。 杨佩瑶凝神看了眼,想起顾平澜对她的评价,叹一声,“真的很漂亮,清水出芙蓉啊。” 高敏君笑道:“那当然,现在最红的影星……对了,我买的是张织云的《空谷兰》,两点十分开演,还不到时间,不如吃点点心?” 杨佩瑶欣然道好,“你请看电影,我请你吃冰激凌吧,公平合理。” 高敏君并不跟她争,爽快地应了。 杨佩瑶花四毛钱买了两个冰激凌,两人站在阴凉地儿吃。 高敏君指着马路对面的金梦夜总会,“几时咱们来跳舞吧?” “这里?”杨佩瑶吃了一惊,“这种地方……” 电影里,只有那种八面玲珑的女特务交际花才混迹于夜总会,高敏君怎么也来? 高敏君坦然地回答:“你别想多了,这就是个应酬的地方。第一次还是我爹带我来的,他们公司喜欢在这里办宴会……白咏薇也来,她爹跟我爹在同一家银行做事,她爹是董事,我爹就是普通职员。”摊摊手,“所以我认得她,她不认得我,可能也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吧,白咏薇交际舞跳得非常好,各种舞步都会,你会不会跳?” “不会。”杨佩瑶摇头,杨家里好像也没人提及去夜总会玩。 “我感觉你挺开放,还以为你也经常出来玩,”高敏君笑一笑,“下次我教你,我可以跳男步,或者找个dancer教你,很容易的,一学就会。” 杨佩瑶不感兴趣。 其实,前世刚上大一的时候,学生会举办过跳舞扫盲班,但她不喜欢跟男生靠得太近,尤其有些人不太注意,张口一股韭菜香菇味,熏得人难受。 所以只去过一次就再没去,倒是跟着舍友跳过两个月街舞。 两人正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