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梅拉了拉季嘉文,安抚道:“你不必着急,再不济,也还有赵国公府呢。” 季吴氏摆手道:“过几日再谈也罢。” 清音回去之后将前堂之事尽述,季海棠听罢之后心中百转千回,还未想出答案来就被季吴氏找了过去。 季吴氏携了她至榻上坐,揉着她的发髻道:“今儿你谢六叔来提亲。” 季海棠早让清音打听了,也没什么惊讶,只轻轻点了点头,季吴氏看她如此神色,想起季海棠在谢府时候总是偏着谢靖,猜到她心中怕是有谢靖的,但到底还有更好的打算,遂捧了她的脸道:“你若是嫁过去,就是给人续弦…前些日子你母亲的侄儿想同你提亲,过两日你去见一面,再作打算。” 这样大的事情,季海棠也不敢闹自己的性子,只是心中还是有些酸涩,在那儿静坐一会儿,低声说:“谢六叔说,是卢少阳和三公主放的消息害我。” “谢靖见到你了?” “不曾,是芸娘递的话儿。” 季吴氏蹙着眉,终是有些感叹:“他待你倒是有心。”轻飘飘点了这样一句,又立即吩咐人去查查卢少阳和三公主的事儿。 季海棠留在季吴氏房里吃了几块酥饼才回去,到了屋中正瞧见一堆猫儿叫唤,无心搭理,只好好洗漱后歇在了床榻上。 夜间灯火明明,季海棠在床上烙大饼,就听人说沈清梅来了,正披着袍子要起来接沈清梅,沈清梅就打了帘子进门来坐在床上。 季海棠令人端了清心汤给沈青梅,沈清梅接过抿了一口,将盏放回了漆盘,朝季海棠笑道:“坏你闺誉的正是卢少阳和三公主,那卢少阳因被被你爹扭送官府,革了秀才的名分,不敢再参考,故而来到长安飘荡,被寡妇三公主看上,便做了三公主的男宠,这事儿也是他迷得三公主替他报仇……阿家让我来问你,看你想怎么办。” “喔…母亲说呢?”季海棠问。 沈清梅道:“你年纪也大了,凡事得自己有主意。” 季海棠“嗯”了一声,坐在那处想了一会儿,就笑了起来:“既然卢少阳是三公主的男宠,离间他二人倒是好办,您派人放些消息下去,就说三公主的男宠在外面购置房府养女人,同那些女人一块儿贬低公主,且仗着三公主的名声惹是生非,更有甚打砸了妓馆。他们坏了我的闺誉,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可让那些贵妇们找个更新鲜的毯子,将我的那事儿给压下去。” 这乃是一石二鸟,既报了仇,还将旧事掩盖,沈清梅也不由得拍手一笑道:“就这样来办。”说罢,同季海棠寒暄片刻,又提起过几日赵国公寿辰一事,询问海棠:“再给你做几套衣裳。” 季海棠早得了季吴氏的信儿,自不推辞,只心头想,她生得过于艳丽,若是再穿得张扬,熟识的人不以为怪,不熟识的人难免恨她气势逼人,且那日去赵国公府的人定然不少,她这些日子已经被人推上风口浪尖,做事还是谨慎些好。 季海棠想过这一层就说:“谢过母亲,只别太张扬,我生得太艳,穿得太张扬,总让人看不惯。” 沈青梅应了下来,只说明日就叫人来给她裁料子,让她看看样式满意才要。 却说五日过去,赵国公寿辰到了,沈青梅同季嘉文领了季海棠、季飞云早早去赵国公府贺寿,到了赵国公府,门前婢女来接沈青梅与季海棠下车。 季海棠一下车,只见这赵国公府大门敞开,门上悬匾,烫金“赵国公府”四字熠熠生辉,门外仆婢林立,接待来往客人。 季嘉文上前与各位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