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父亲也看不起谢靖?我看他年纪轻轻却难得稳重,我吃不了大亏。” “可你…是去续弦!”季嘉文瞪着季海棠。 “母亲不也是您的续弦么?难道母亲过得不好?还是您代她不好?”季海棠反问。 正逢此时,沈清梅从外面打帘子进来,看她父女二人都跪在地上,便进来扶季嘉文:“你在做什么?!” 季嘉文忽然软弱起来,转脸望着沈清梅,有些求助似的说:“她要嫁给谢靖!” 沈清梅也僵了一下,又起身去拉季海棠,拉不起来季海棠,忽而转头对季嘉文道:“谢靖是什么样的人物,你很清楚,我父亲当年不也是知晓你是什么样人物,才将我许给你的么?不论海棠跟了哪个男人,你皆不会放心,比其他而言,至少谢靖是个知根知底的人!” 沈青梅很会说话,将一个做父亲舍不得女儿到自私的隐秘心思点了出来,将谢靖与他人相比,高下立判,季嘉文顿时也没了言语。 沈清梅又劝季海棠:“你这样跪着有什么用,先回去等着吧,你爹是个倔人,这一时半会是不会答应你的。” 季海棠觉得甚是有理,便起身告退而去。 却说季海棠回了院中便梳洗了歇息下去,却是没过多久,就听人说谢靖来了,同季嘉文在书房里谈事儿,她便越发忐忑起来,坐在床上等消息。 到了次日清晨,沈清梅来传话,说季嘉文答应了婚事,择日订婚。 季海棠坐在榻上听的这一句,顿时松了一口气,沈清梅笑嫣嫣地瞧着她:“这些事儿到底还是男人亲自来说管用。” 季海棠有些害臊地偏了偏头,端着茶说:“我可不知道他要来。” 沈清梅拍了拍季海棠的手臂:“这会儿不用再折腾了,我看你父亲也很满意。” 季海棠垂头“嗯”一声,忽然又有些好奇谢靖和季嘉文说了什么才让季嘉文定了心意,遂又抬头问道:“他和爹说了什么?” 沈清梅说:“到底是做父亲的疼惜女儿,你父亲直问他娶了你当如何,谢靖就说‘守固几经辛苦、费尽周折才能娶到海棠,又怎敢让她委屈吃苦,定然是视若珍宝,珍之、爱之、疼之、惜之’,你父亲听了这话,又信他是个守诺的人,这才应了下来。” 季海棠听罢此话,心头甜丝丝,脸上烧得绯红,又低下头去,半晌不说话。 沈清梅瞧她羞怯,又调笑了她一会儿,随意嘱咐了些话才回去。 却说没过两日,谢靖、穆子规、谢成坤三人又带来一只大雁行纳采礼,季海棠在院中不知外面之事,只是快到申时时刻,有人请她去春风院,她才好好收拾打扮了出去。 春风院中几人齐坐在堂中,季海棠去了便一一行礼,到谢靖眼前,忍不住抬头又去瞧他,但见他虽笑着,但面色黯淡,方想起前些日子他受了重伤,却不曾料到他到现在也没好全,心下自然略有担忧,但面上仍旧笑了笑,去沈清梅下首坐着。 穆子规将季海棠打量几遍,略点头笑了笑道:“英雄美人,使得使得!” 谢成坤见她形容娇美、举止得体,也无不满意,连连点头。 却说季海棠与谢靖小半年未曾相见,到头来也不过就是这一面,且旁人皆在,二人矜持无话,直至几人告辞,二人也未多言一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