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二婶子朱氏则是个细面长眉女人,只是面上脂粉甚少,难免有些尖嘴猴腮的样子,有些显老态。 朱氏全做没看见谢成泽方才的失态,只接了漆盘里一柄玉如意递给谢靖他们。 临到三叔叔的时候,那边的妇人也先拉着海棠的手笑道道:“前些日子你来谢府的时候,我可没见着你,若是得了空就来咱们三房里走走,听人说你刺绣好,我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女儿正要学呢,你来教教她!” 海棠瞧她最为热络,不由细看一眼,只瞧这妇人额上悬着翠玉,圆脸杏眼,面颊生光,瞧着很是体贴慈祥。 谢靖先叫道:“三婶,三叔。” 海棠也跟着唤着,又看一旁笑着的男人,三十五六岁上下,头上玉冠,身上锦衣,鼻梁高挺,儒雅中添了几分英俊。 谢成锦接了盖漆盘的红丝面子,卢氏捧了个一尺长宽漆盒给季海棠说:“圆圆满满。” 季海棠接过漆盒,只感觉漆盒还是有些分量,像是装了一盒子,心下好奇,但也不好立刻打开来看。 一旁的朱氏就伸着脖子一脸看好戏的神色:“海棠,快打开来瞧瞧!” 季海棠望了卢氏一眼,卢氏也笑说:“打开看看。” 季海棠才伸手接了盖子,只这一揭开,便见这盒子里净是拇指大的珍珠,也真是觉得贵重,有些错愕地望着谢靖。 谢靖微微点头,季海棠便只笑着道谢,什么也没说。 朱氏就不阴不阳地笑道:“三郎接咱们祖上的生意,就是阔绰呢!” 这分明说人家用了祖宗的前,几人下不得台来,卢氏倒是眼珠转了转笑道:“可不是么,咱们谢家既有为官的,也有行商的,说来都是享了祖上的福气,瞧瞧,守固娶了这样俊的媳妇,可不还是沾了阿家的光么?” 她一段话,人人都夸了,四处讨好了,唯独漏了二房他们这一房,因着他们既没有行商也没有做官更没有说娶什么好媳妇! 朱氏气得说不出话来,谢成泽则拍了一下案几,喝道:“说什么!” 谢成锦只笑了笑,这人的笑意加深几分反倒显出几分厉害来,只朝谢成泽说:“二哥何必动气,今儿是守固的好日子。” 谢老太太也咳嗽一声说:“守固、海棠,快去见见你的嫂子妹子们!” 季海棠方才摆脱尴尬,与谢靖转过面来同几位同辈说笑,只平时热络的沈氏不大说话罢了,季海棠也不强求,毕竟她以高门嫡女的身份嫁到谢家来,是对沈氏构成了一定威胁。 这头热闹一阵子,谢靖与季海棠便入座,仆人引了谢芸娘进来,谢芸娘跪在二人跟前,给季海棠磕头奉茶,嘴里叫“母亲” 季海棠接过茶水吃了些,又唤她快起来,谢芸娘便提了裙子来朝她靠。 沈氏就笑道:“瞧瞧,芸娘真是喜欢海棠,那会儿海棠还在咱们院子的时候,芸娘就成日地去央着海棠!”说着,又打趣芸娘:“原来是去替你爹讨好去了!” 芸娘望着沈氏,只睁着眼睛不说话。 季海棠听这话却有些难受,那时候她还是个姑娘,这样被沈氏一说倒好像做姑娘时候不干不净似的,当然…她和谢靖确实不干净,可也没谁专程抬出来讥讽的。 谢靖伸手捏了捏季海棠的手,季海棠便只微微笑着。 谢沁芳跟着就解围:“二嫂子这样说不公道,芸娘这丫头可是把我这个七姑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