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嘉文、沈清梅、季吴氏又携礼去谢府求见,接待处设置在前堂,出来相见的是谢靖,季海棠与谢老太太并未出来面见。 季嘉文上前来同谢靖拱手行礼,谢靖也上前来拱手,几人落座,沈清梅又问:“海棠呢?” 谢靖道:“她坐月子又中毒,见不了风。” 季嘉文面上抱歉:“四娘子不懂事犯下滔天大祸,我已经将她送入金佛庵。” 谢靖望向季嘉文,他也是生为父亲的人,怎么会不能理解季嘉文这时候的伤心和愤怒?而他今天直接在正堂迎接他们,也只是想讨一个公道而已,如今公道已经有了,倒不必再做些两方下不来台的事儿。 他抬了抬手,阻止了季嘉文说下去:“此事到此为止吧。” 季吴氏伸了伸脊背,有些紧张地皱眉问道:“那海棠?” “自您走后,她很思念您。”谢靖说。 季吴氏也放心得坐好,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带来的小孙女儿会害了自己的大孙女儿,这可能让她无比内疚和担心,谢靖前日里的态度显然已经恨了他们,但是此刻谢靖的这一句话又安抚了她。 季吴氏有些泪目,在那里擦着眼角。 不过一会儿,谢靖与他们叙话结束便令人请了他们进去看季海棠。 却说季海棠因着前日听了季迎春的事儿之后,心中郁郁了半日,季红莲来探望了一次,同她说了些话,方将她宽慰了些,今日又听人说季家的人来探望她,一时也不知该以何种面目面对他们,只坐在榻上听他们关切罢了。 沈清梅抱着小娃娃说:“你阿爹也来了,昨日将四娘子送去了金佛庵,二娘子也不再回季家了,如今他只有你、三娘子、五郎三个孩子了。” 说者辛酸,闻者心痛,季海棠垂着眼皮啪嗒啪嗒落下泪来:“这事儿不必再提了,到此处就罢了吧。” 此事若真不计较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三年光景,倒显出了报应来,赵国公府的那位庶子--季映兰的夫君想要在朝中谋得一个官职,条条道儿也走不通,最终夫妻俩上了季府去求情,季嘉文合门不见,季映兰又被逼着来求谢府的人。 这日季海棠正同庄如梅在家中说笑,便有人来报“娘家妹妹季映兰来求见”,季海棠稍有凝默,而后才隔了手里的一盏香茶汤:“不见。” 婢女出门传信,庄如梅抿了一口茶说:“可是那个加害过你的妹妹?”旋即又笑起来:“咱们这些人家,有几个是妹妹看上姐夫的?本是他们丢人,你这也不算狠心。” 季海棠叹了口气,实在不想谈这个混账事儿,摆手道:“罢了,罢了,多说无益。” 这头又收拾起来,将话口子转去别处,就听婢女又来报:“季家二娘子说若是您不看见她,她便在谢府门口长跪不起。” 季海棠心中火大,喝道:“让她跪去,我倒要看她能不能把谢府门口跪个坑出来!” 庄如梅却按住了季海棠的手儿说:“不如让她进来,一直在外面跪着,让人看了说三道四,你让她进来,咱们先听听她说什么。” “什么?”季海棠看向庄如梅,只看她面上含笑,便信了,让婢女去放了季映兰过来。 不过多时,季映兰便携了婢女送上礼来,只见头上虽有几支珠翠,可面色苍白,身如柳絮,似乎很孱弱。 季海棠令仆人将礼物放在一旁,并未进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