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沈蕾也是同他有着兄妹情分的好姑娘,作为一个自认的好哥哥,为妹妹做些分内事自然是应该的,于是,他瞬间来了精神,同姚青聊起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无论是外面的流言还是私底下真真假假的八卦,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 两人这边一个说得热火朝天激情满满,一个听得认真满眼崇拜,看起来甚是和谐,沈惟铮没忍住在底下踹了唐渊一脚,面上却端庄肃然道,“那些真真假假的流言蜚语就别说了,省得污了晚晚耳朵。” 他看向姚青,“若是你真想知道,之后我找人去替你查个清楚,等情况明了了,你再仔细听,现在这些真假未明的无聊话就暂且别听了。” 姚青态度甚好的感激一笑,“那就多谢大公子了。” “谢什么,阿蕾也是我妹妹,做这些是应该的。”沈惟铮抿口茶,低声道。 这会儿唐渊聊闲话的兴趣刚起就被人突然打断,心里很是不快,虽说不能提武安侯府那些,但京里八卦这么多,哪缺得了素材,因此他便兴致勃勃的转而说起了其他。 骁龙卫倒是不流于俗,他们私底下知道的王公贵族朝臣勋贵的有趣八卦一抓一大把,等唐渊说完吏部尚书家那个胆大包天的庶女私通隔壁武威将军府家嫡幼子的八卦后,识趣的在好友满含威压的眼神中闭了嘴。 这些男女脏污事你好意思在她面前说?品味着对方眼神里的意思,唐渊撇了撇嘴,有什么说不得的,这知道得越多,以后才不会被外面那些花言巧语人模狗样的野男人给骗了! 不过,好友威胁在前,他到底顾忌着收敛了一些,正想着接下来同小表妹聊些什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眉开眼笑的问道,“说了这么多,小表妹我问你,你对未来夫婿有没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啊?” 他问得轻松凑趣,丝毫不显唐突,带着一股子自然自然的意味,姚青从善如流的做认真状思考,瞬间惹来两道灼人视线。 心头咯噔跳了一下,姚青心口发沉,但还是按照原定设想慢吞吞的回答道,“具体的没怎么想过,毕竟我年纪还小,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要找个我喜欢的也喜欢我的才能嫁。” 带着几分天真稚气的话语正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们情窦初开时的美好想望,听起来美好而空泛。 在唐渊好笑的眼神中,姚青也笑了,一字一句补充道,“若真要说的话,我觉得渊哥这样的就不错,脾气温和性情好,还善于哄姑娘,跟你在一起应该会很有趣。” 为了弥补自己被那个令人牙酸的称呼恶心到的心情,姚青毫不愧疚的拿唐渊做了筏子。 之前不是几次三番想让她这么叫吗,不是总有意无意给人铺路做帮手吗,既然是掏心掏肺的好朋友,这时候顶在前面被-插上一刀也没什么吧。 反正你们兄弟情深讲义气,她微笑着想。 这席满含称赞意味的话音刚落,唐渊就感受到了扎在身上的死亡视线,他笑容僵硬,看着笑眯眯的小姑娘,突然背心发凉。 看来男人嫉妒的嘴脸不仅丑陋,还可怕,真他娘的糟心啊。 唐渊发挥了自己的全部聪明才智赶紧将这个死亡话题转移,或许是糟心太过的原因,他很快就精力不济,因此今日的相聚没过多久都结束了。 临走前,他强颜欢笑,身后是只差把他身上盯出洞的好友,面前是小表妹似乎比从前温柔好看了一百倍的笑容。 他苦哈哈的将人送上马车,等马车渐渐驶远时,他终于垮下肩膀,舍得回头去看那个面目凶恶丑陋的嫉妒男,“阿铮,你听我说哈……” 沈惟铮微微一笑,“你尽管说,我听着。” 唐渊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吾命休矣。 *** 马车上,海棠看着自家姑娘从刚才的言笑晏晏到现在的素容满面,也只不过是转过脸的功夫。 “姑娘?”海棠不明所以。 “没事,就是有些累,我歇一会儿。”姚青对她笑笑,随后闭上眼睛靠在车厢上佯装休憩。 如果说之前她还能三番两次怀疑是自己想太多想法太荒谬,那经过今日这提前设计好的一番试探与验证之后,她想要的答案就尽数得手了。 无论是刚才试探出的沈惟铮的复杂神色,还是他同唐渊之间的奇怪互动,无一不说明了那些她认为荒谬的结论是多么正确无匹。 高兴吗?她问自己,显然不。 满意吗?也不。 回顾过去,再自省现在,她依旧无法相信,觉得荒谬,比起相信这几乎称得上是无稽之谈的真-相,她更愿意认为自己在做一场还没醒来的荒诞梦。 真是奇怪且可笑,姚青想,她有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