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阿耶替我挡着呢,可这逼婚的嘴脸,太恶心人了我跟你说。” 林菁对这种事也没什么经验,她看着裴景行一脸丧气,尝试着劝道:“也许卢家的娘子也不错呢,你可以先见见再说……” “我见过。” “……”林菁一脸诧异。 “长安的宴会非常多,只要长辈想撮合,见一面有什么稀罕,就算我不想见,也逃不脱被安排的命。我不明白这世道,不管喜不喜欢对方,说嫁便嫁了,说娶便娶了,我是个人,还是个猪都不重要,她究竟想不想嫁我也不重要,只要我是裴家的嫡子,只要她是范阳卢氏的嫡女……真是操蛋!” 林菁好心提醒道:“就算你在甘州躲了几年,回到长安之后,只不过是又换了一个卢氏女等着你。” “你这么一说我后背凉飕飕的。”裴景行打了一个寒颤,“不提这些了,反正韦胥的坑我不准备跳,明天先去摸个底,一切都等我给陇右道的军使范允麟去了信再说。” “这位跟你沾亲吗?” 裴景行白了她一眼,“范允麟是有名的孤臣,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他家的嫁娶全都往寒门去寻,都说他是沽名钓誉之辈。” 林菁一边鼓掌一边道:“啧啧,不与人同流合污就是沽名钓誉么?小团体真可怕。” 裴景行冷笑道:“你现在可就在我裴某人的小团体里呢。” “那一定是你误会了,如果有小团体,那也是我林某人的,望你知。” 裴景行气个倒仰,一直到两人回到军营,他都没跟林菁说一句话。 林菁照旧在大帐篷的旁边搭建自己的小帐篷,又询问过附近的水源方向,跟着火里吃了一顿午饭。 算了算,自己离开长安也有一个多月了,甘州已经下过几场大雪,周围银装素裹,更令她想家。 小时候总是盼下雪,雪过后就是年。 过年的那几天什么烦心事都不用想,不用省吃俭用,有新袄穿,有花灯看,围着火炉吃烤梨子,还能吃到姑姑做的,甜丝丝的冰糕。 把火炼和备马、驮马安置好后,她又见到裴景行的亲兵。 真没看出来,裴景行还挺粘人的。 专门伺候裴景行的亲兵足有一百多人,他的帐篷搭得最快,但他却没有进去,在外面等着林菁,见她到了,指了指里面。 “进去。” 林菁怵都不打,直接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裴景行不知道被刺激了哪根筋,跳脚道:“让你进你就进,是不是傻!” 林菁在帐篷里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相信你啊,怎么了?” 裴景行:“啊……没什么。”悦耳,中听,通体舒服。 “再说你也打不过我。”她接着道。 “你信不信出来我打死你!” 林菁环视了一下帐篷,布置还是老样子,她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屏风后面放了一个半身高的木桶。 里面是干净的、散发着热气的清水。 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水面,那微烫的触感让身体突然泄了劲儿,林菁看着帐篷外的身影,低声道:“有心了,谢谢。” 裴景行瓮声瓮气地道:“我有事出去一趟,门口让人守住了,你……不用着急。” “好。” 这些上层子弟真是可怕啊,林菁想道,他们若是真的想关照一个人,便一定能让人心服口服,她一个女子在这军营里有诸多不便的地方,尤其个人清洁上的事,又是在冬天。长途劳顿后的一桶热水,洗去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精神上的压抑感。 林菁拆了发髻,脱去厚重的毡衣皮甲,解开了长袍,露出白布裹胸。 她咬着下唇,手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