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忙完这一切,终于有心思继续考虑一下自己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之时,他却得到了心上人与别人领了结婚证、正在美国度蜜月的噩耗。 得到这个消息后,中野清太差点掀了自己的办公桌,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将楚尧大卸八块了好几遍。 不过,如果有人认为既然心上人结婚,那么中野清太就能知难而退的话,那实在是太甜了。 中野清太只在乎结果,并不在乎过程,就算结了婚,只要有机会挖墙脚,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吝啬于挥锄头——更何况,中国政府并不承认同性婚姻的合法性,这张在美国民政局办理的结婚证,在中国根本没有法律效益,充其量也只是走个形式、图个开心罢了。 越是喜欢却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不愿放手,这种“求不得”大约是所有人的劣根性,在强硬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中野清太这里更是表露得淋漓尽致。 倘若白缎像是其他情人那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么中野清太对他大约也只是一时的热度,捧在手里宠爱几天便能抛之脑后,然而白缎越是如高岭之花那般对中野清太不屑一顾,中野清太便越是像抖m一样心心念念,无论如何也想要凑过去将其征服。 大约老天也觉得中野清太先前被楚尧坑得太惨,如今恰恰好好将一个理由送到了他的面前,让他能够顺理成章地借此来联络自己的心上人。 接到中野清太的来电,白缎是懵逼的,他废了半天功夫才终于想起这个人到底是谁,随后一头雾水地接通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中野清太字正腔圆、发音却颇有些古怪的声音,他先是殷切慰问了一下白缎最近的状况,又稍稍提及了他失踪的事情。感受到白缎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也有些不耐烦与他闲话家常,中野清太相当识趣儿地略过开头的寒暄,直接提出了自己致电的“目的”——他想要为一位自己最近过世的长辈寻一处风水佳穴用以安葬。 这位长辈来自于中国,曾经被自己的父亲当做讨好日本人的工具,送给担任日本驻华大使的某位中野族人做小。 后来中日开战,使馆撤回本土,这位长辈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地跟着“丈夫”去了日本,自此就再也没有回到自己的祖国。 中日战争八年,身为中国人的她在日本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而随着战争的焦灼与日本的败相渐露,她的日子就越发不好过起来,不仅没有丈夫的宠爱,甚至在对方醉酒时还会承受对方的对中国的恼怒与恨意、被对方殴打欺凌。 最终,她的丈夫也被派上了战场,然后死在了那里,她在中野家更是像一个透明人那般,被关在后宅之内不闻不问、逐渐老去。 虽然承受了诸多苦难,但这位老人的心性却是坚忍而平和的,不然也不会一直熬到现在,最终寿终正寝。 她并没有孩子,却非常喜欢小孩,所以,当父母双亡的中野清太被中野一郎接回中野家之后,她是唯一一个对他表露出纯粹的善意的人。 她与中野清太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不需要对他谄媚讨好,也没必要针锋相对,可以说,她是中野清太唯一略有点好感的中野家人。 不过,老人在中野家没有任何发言权,也不可能给予中野清太任何帮助,所以忙着学各种知识、忙着往上爬的中野清太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也称不上感情深厚。 现在,这位老人终于在异国他乡永远闭上了眼睛,临终前唯一的念想就是回归祖国、入土为安,而且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被埋入中野家的家族墓地、享受后人祭拜。 将老人送回中国安葬,这对于已然掌权的中野清太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个他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的小事,却突然给了中野清太一个很好的契机——他可以以此为借口雇佣白缎,并与其见面。 虽然利用一个死人不怎么厚道,但做过更加过分的事情的中野清太却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更何况,他请白缎寻一处风水佳穴安葬老人,也算是给了她丰厚的回报。 当然,中野清太不可能让白缎知道,自己对于老人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甚至恰好相反,他用着极为恳切的语言,感情真挚地描述着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