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皇帝、太子、五皇子,而后登基,这阴谋未免太过大胆!简直是在玩儿命。可怎么看,弘实都不像是有这个胆量,敢在这么多皇室宗亲和天子眼皮底下酝酿大杀招的人啊。 锦月思量着。 周绿影小声:“没想到是六皇子,真看不出来。” 锦月沉思着摇摇头。 “小姐摇头,是为何?” “我直觉,不是他……” 锦月顿了顿,“若他真安了烧死皇上、太子和弘允哥哥的心思,就不会兴高采烈地在外头和皇上讲解,一定会让大家尽快回到殿中。” 周绿影经锦月一提,才点点头。 “而且,这阴谋未免被戳破得太快,我总觉得,这只是开始……”锦月道。 此时隔壁又传来奴才通禀声,是昏迷的皇后苏醒了,赶了来。 锦月正凝眉思索着晚上殿中发生的每个细节,在脑子里细细的捋了捋,便听皇后姜瑶兰问:“六皇子如何了?” 锦月心中咯噔一声。今晚所有事仿佛都没什么意外,唯有,皇后满手细密的冷汗,这一个细节不太对劲。 锦月有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皇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见过大世面如她,也紧张得满手心冷汗呢? ** 夜半时分,在康寿殿中哭丧的皇子才得以被放走回宫歇息两个时辰,等天明再来。 弘允来接了锦月回去,一路上锦月一言不发地思索着事,几番想要告诉弘允在偏殿中偷听到的事和心中的猜想。 可是锦月想起弘允与皇后母子情深,而皇后对自己也十分不错,她便开不了口,说出这个怀疑。 东宫与尚阳宫只隔着一条长长的甬道,路过东宫大门时,锦月远远看见凌霄殿灯火如昼,宫人侍医进进出出,慌张忙碌。 一小太监匆匆跑出来,也不只是夜太黑还是累着了,径直冲撞进尚阳宫的车马队伍里。 弘允的随扈小北怒道:“大胆!五皇子和五皇子妃的銮驾也敢冲撞,还不快退后跪下!” 内监吓得不轻,磕头求饶、自扇耳光:“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天太黑奴才瞎了狗眼,没看清路,冲撞了两位主子,奴才该死……” 弘允折腾一夜,很是疲惫:“小北,算了,放他走吧。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内监不想犯此大错竟无罪赦免,对弘允万分感恩:“从前就听闻五皇子德行高雅、宽厚仁德,果然名不虚传,奴才永远会铭记五皇子饶恕之恩,谢五皇子殿下、谢五皇子殿下……” 锦月看他背影不住叫住:“等等。”扫了眼那灯火如昼的凌霄殿,将心中那个问,换了个重点问出来,“你何事如此惊慌?” 内监道:“禀娘娘,我们太子被火烤伤了,御医在诊治,奴才是赶去康寿殿报送陛下的。” 锦月了然。“快去吧,别耽搁了。” 而后,锦月满脑子都是弘凌映着火光极度决绝、冰冷的模样。 “锦儿,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不必闷在心里。” 锦月抿了抿唇:“听说纵火的凶手是六皇子,弘允哥哥你怎么看?” “纵火害死太皇祖母,又险些害死母后,简直罪不可赦!” 锦月微微吃惊,而后一想,自己能够这样冷静大概是因为与太皇太后和皇后感情都不深,皇帝和弘允就不同了。 所为当局者迷啊。 锦月正感叹,便听弘允说: “不过,我也有些疑惑,怎么会是弘实,他若有这样的胆识,也不至于被废了。” 弘允悲伤叹息:“太皇祖母为皇族奉献了一辈子,却如此惨死,想要告诫子孙的话也没来得及说。” 锦月本是懒懒听着,可听到弘允最后一句时,眼睛倏尔睁大——是啊,她怎么把这个忽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