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还谈‘割舍’二字,就太荒谬了。” 锦月沉思了一会儿,另涌上来一层忧心:自己知道了皇后害死太皇太后和瑶华皇后的秘密,皇后若不能信任自己,恐怕,自己就会步瑶华皇后和太皇太后的后尘! 姜瑶兰连这两人都敢动,何况她这么个小小的皇子妃。她就算若不动,也是看在弘允的面子上吧。 …… “娘娘,你猜奴婢在昭珮殿看见了谁?” 回栖凤台的路上,崔景附在软轿边姜瑶兰耳边说话。 姜瑶兰这三日来夜不安枕,总梦见姜瑶华和太皇太后的冤魂,疲惫憔悴地托腮靠着轿子懒懒问——“谁。” 崔景睁大眼睛:“傅怀青!二十年前瑶华皇后身边那名震后宫的最年轻尚宫。” 姜瑶兰倏尔睁眼。“她?” 犀利的眼睛眯了眯,姜瑶兰手指细细地摩挲着玄黑长指甲上的粒粒朱红宝石。 “你可看错了?” “娘娘,奴婢绝无可能看错,当年傅怀青是尚宫,奴婢是典膳局的御侍,每次她训话奴婢都要在下头看着,绝无可能看错。傅怀青心高气傲,当年瑶华皇后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她收为心腹。” 姜瑶兰摸着长指甲陷入阴冷的沉思,许久才道:“瑶华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收复的人,可尉迟锦月入尚阳宫半月就收为己用……若尉迟锦月不能为本宫所用,他日,必成大患!” “娘娘说得极是!” …… 是夜,值夜的侍卫敲了三更。 延尉监的死牢里,白日零星的喊冤声也都熄灭下去。 死寂。 守卫监牢的狱卒应着闷响声倒地,两条黑影闪入牢中——正是李生路和江广。 二人白日躲过禁军的包围逃走,此番夜探监牢,弘凌正在监狱最深处,死刑犯所在特殊牢房。 这处牢房是三指粗的铁条子凝的牢笼,非鬼神都出不得。 乌蒙蒙的月光从巴掌大的墙洞漏进来,落在盘而坐的弘凌后背长发上。 他闭目调息,俊朗柔美的脸似凝霜,有些病态,唇如月白,没什么血色。 “太子殿下!”江广屈膝跪在铁牢门前,糙汉子眼睛盈满泪水,“殿下您受苦了。” 李生路:“太子殿下!” 弘凌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眼,眼底一片冷凝。“废太子诏令已下,我已不是太子。” 他勾了勾唇,却不是笑,而是一种独有的属于他的妖冶冷漠表情,“也再不屑做‘太子’!” 李、江二人对视一眼,都明了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弘凌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咔咔几声响,秀美的长发被火吻伤了一断,落到一旁露出他的衣领后颈窝,浅浅一道刀疤似兰花的细叶,探出一角。 “说吧,现在宫中情势如何。”弘凌冷道,清瘦修长的双手放在盘坐的双膝上。 李江二人道—— “东宫被西卫尉尉迟正阳带羽林卫包围着,不过好在咱们的重要骨干都撤离了,尉迟太尉因为主子前些日子的疏离,现在作壁上观,似有威胁报复之意!” “六皇子弘实中午被放了出去了,现在童贵妃认为主子陷害他们,联合端亲王己方势力,均向皇后示好。” “只怕这会儿童贵妃正在皇后处讨好,商量如何将主子往死里害呢!” 弘凌冷哼笑了一声:“皇后不愧是皇后,既守住了秘密除了太皇太后,又除了我。可笑弘实被她整得在牢中脱了层皮,还巴巴贴上去,心甘情愿做她走狗、被她利用。” 那天在殿中,他将太皇太后拖到门口,便发现殿中还藏着死士,死士来与他缠斗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