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跪了,红衣却还有些不甘,但触及锦月冷冽的眼神便不由自主腿一软,跪下去。 锦月穿着妃色华缎、飞鸾衔珠纹的太子妃服,裙摆极地,比一般的皇子妃服饰华贵精致,也迤逦气派得多。 她面色寒冷,二侍女从未被如此气势逼迫过,立时额头冷汗涔涔,滴滴答答地落。 “怎么,你不是伶牙俐齿么,继续说,本宫还想听听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呢。”锦月道。 红衣结巴:“奴、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只是听人说的罢了。” “听人说?你刚才不是说你‘亲眼所见’吗,怎么突然就改口了?”秋棠眼辣,岂容她蒙混,又对锦月道,“娘娘,您昨晚还让奴婢去查是谁在嚼舌根,没想到老天开着眼呢,今儿一早就将这人送上门了。按照宫规,乱嚼主子舌根、造谣生事的奴才应用金剪绞舌。” 二侍女几乎吓昏厥,哆哆嗦嗦什么狡猾主意都没了,只顾着求饶。 锦月看二人一眼,觉得浅红衣侍女有些眼熟。“你是哪宫,伺候谁的?又是谁准许你四处散播这些谣言,毁坏本宫和太子声誉?” “奴婢,奴婢……”浅红衣还想找借口。 秋棠厉声:“说!” “奴婢是广明殿七皇子妃的贴身侍女。”她吓得一股脑道,“太子妃娘娘,没有人授意奴婢散播谣言,奴婢是……” 她忽地一顿,像是看见了谁,而后大喜,改口道:“奴婢说的都是事实啊,并不是造谣生事!” 秋棠气得脸发红,锦月侧脸循着侍女刚才的目光,果然看见七皇子妃郑淑妍穿着鲜艳华丽衣裳,与一双婢女迤迤然从修身殿出来,一侧还跟着八皇子妃田秀玉。 侍女如见救星:“娘娘救我,救我……” 七皇子妃见锦月这边情形先是吃了一惊,而后起了怒气,快步逼近,不再如尚阳宫出事前的恭敬。 她也不行礼,倨傲道:“我道是谁大清早在太后的清宁殿外这样搅和,没想到是太子妃。” “确然是本宫。”锦月冷淡看郑淑妍,“不过我亦未曾想,这些谣言是你令侍女散播出去。” 锦月无多废话一针见血,郑淑妍一惊之后,怒看地上的侍女以为是她招供了:“没用的东西!” 那侍女委屈不堪,连连摇头,表示没有招供,郑淑妍一怔,才知着了锦月的道,不打自招了。 “你唬弄我!” 锦月冷勾了勾唇。“本宫如何唬弄你了,难得你毫不遮掩就承认。如此,也省得我一番力气审问你。” “审问我?”七皇子妃呵笑了声,“不错,论地位我是低你一等,可你以为你这太子妃还能坐多久?连你自个儿都想摆脱尚阳宫女主人的身份,吃回头草了,你做得出就别怕人说呀。” 锦月双手在袖子下掐成拳,秋棠替锦月气怒道:“七皇子妃眼里可还有宫规等级,咱们娘娘是太子妃千岁,而你……” 锦月拉住秋棠的袖子:“秋棠别说了,无需多费唇舌。” 郑淑妍闻言更眉飞色舞起来,只当锦月如昨日在甘露台,当缩头乌龟不敢发话,便听—— “唯有掌嘴,打乖了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锦月冷淡道,“不管太子妃这位子我能坐多久,总你现在还不是太子妃。秋棠,掌!” 秋棠一喜,撸袖子。 郑淑妍大诧,锦月向来和和气气,入尚阳宫后就从未仗势凌人过。“你,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可是七皇子妃!” “掌的就是你!” 八皇子妃大急,但怯怯看了眼锦月,又看被一双太监按着跪地上的七皇子妃、鬓发散乱的七皇子妃,不敢说话了。 原来那绿衣侍女是她的奴婢,此刻忙过去靠着主子站,寻求庇护。 “太子妃你敢打我,就不怕给太子惹事吗?”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