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四十。” “……啊?” “我勒个去。”路易斯拍了一下脑门,赶紧站起身收拾准备,“我去整理东西,你……赶紧冰袋敷一敷眼睛和脸消肿,约了化妆师等一个小时了。” “嘶。”徐轻捶了一下酸疼的脖颈,闻言立刻动身,在卫生间镜子里看到自己肿得像猪头似的脸,欲哭无泪地用清水稍微冲了一把,做了一次深呼吸。 上镜需要的气色和业务能力一样重要,这是身为一位女记者兼主持人的自我修养。 “你包里东西都带吗?” “都带,有一瓶我自己做的辣椒水,你看到了吗?”徐轻应声。 “是这个吗?”路易斯刚醒来脑回路还没跟上,顺手一按,呛得他整个人一边咳嗽一边流眼泪,“咳咳咳……我去,还挺厉害啊咳咳……我去。” 徐轻:“……” 突然有点儿后悔了,他们俩做事真的靠得住吗? 二人昨天晚上将能接触到的信息翻了个遍,包括孙戚文读书时候同学对他的评价,班级合照,后来出国之后的酒店行程信息,跟什么人有过交流,还真让他们查出了些什么来。 洪磊与他并不是第一次合作,前者是做实业的,也做地产开发,经常给孙戚文提供场地,但行事像来低调。 他有个交往甚密的堂弟叫洪岳,京都资深媒体人,多次担任中央台举办的纪录片比赛评委组组长。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信息,涉及行业很多,还有就是…… 清澈的水流顺着面部轮廓滑下来,徐轻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 他缺一个法务方面的长期负责人。 徐轻想到顾明衍。 “娅娜你洗好没?”路易斯喊道,“快出来化妆了。” “来了。”徐轻缓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原有外人面前温和优雅的状态,对拎着各种装备的化妆师不好意思笑了笑,“抱歉,睡得实在迟了。” “没关系。”化妆师倒也并不意外,“还要谢谢路易斯先生买的早餐。” 已经算午餐了吧,徐轻在沙发上坐下,与路易斯对视一眼。 后者囧,前者更囧。 “arna小姐昨天晚上是不是熬夜了?”化妆师让助理打开随身携带的小箱子,神色暧昧地看了房间里二人一眼。 “呃……”冤枉啊,徐轻想。 “对,我俩熬夜了。”路易斯点了点头。 “噢。”化妆师心照不宣。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还方便二人有时候眼神交流,徐轻心道。 “方便看一下arna小姐今晚出席宴会要穿的礼服吗?”化妆师语气温和地问道。 “嗯,可以的,就在架子上。”徐轻抬手示意了一下,“今天整个颁奖典礼在游轮上举行,所以特地带了较为修身的素色绸缎晚礼服,荷叶边做了收拢,不会被风吹起来。” “可以,arna小姐的眼光一向很好。”化妆师夸赞道。 “谢谢。” “没事,”化妆师摇头,“我对每个客户都这么说。” 徐轻:“……” “有没有偏好的妆容呢?” “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徐轻反问。 “你的眉眼非常舒展,所以镜头前都会画温婉大气的妆,”化妆师认真端详了一下,“但其实你每个五官拆开来看都非常精致,反而是轮廓限制了眼睛的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