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又拿起另外一根银针,慢悠悠地开口解释。 “我只是想让她暂时清醒些,你觉得可以吗?” 路之遥沉默一会儿,放开了手,却依旧保持着这个罩着她的姿势,任由自己的长发垂落到她脸上。 “不可以。” 语气温柔,却一点也不委婉。 “你要找的是我,大概同她没什么话说罢。” 白轻轻微微挑眉,笑着坐回原位,一点不在意他话语里的不信任。 “是,我确实不该有话同她说,那我便同你说吧。” 她捻起一块玫瑰饼,一边吃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这次找你来是为了让你帮我取样东西,在皇城,事成之后我便给她解蛊,如何?” 路之遥玩着腰间的铜铃,唇角的笑像拂过的春风,让人一看便觉得神清气爽。 “不如何,我很喜欢她现在这副乖如木偶的模样。” 他的手抚上李弱水腰后的长发,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的腰际,顿了一下后,颇有兴致地按在上方。 白轻轻抬眸看他,她的眸子与路之遥不同,是茶色的,在阳光照射下显出几分无害。 “倒是和我很像,不过,这蛊虫可不会只到这个程度。” 话音刚落,她笑着摇摇手上戴着的银铃。 哐啷一声响。 身后那位站着为他们布菜的丫鬟弯下腰,手中托盘落地,指尖颤抖。 她眉眼都皱在了一起,随后忍着痛不停地在地上磕头,砰砰声伴着亭角的风铃,像是在奏乐。 “求主子停手……” “她到时候只会比我这小丫鬟还痛。” 白轻轻笑着收了手,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弱水一眼。 “我看这位姑娘眼圆而润,神采奕奕,气色也极好,许是很能忍痛的那类人。” 她又转眼看向路之遥,像是吃准了他一般。 “路公子大概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吧,什么痛苦,忍一忍不就会成乐趣吗。” !!! 呸,她有机会一定要给白轻轻一记正义铁拳。 痛就是痛,哪里有什么爱不爱的,她又不好这一口。 说得冠冕堂皇,怎么不见她自己揍自己一顿?专让别人痛苦算什么本事! 有机会她一定要把路之遥的这个三观给掰回来,爱你的人珍惜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你? 路之遥轻笑一声,搂着李弱水站了起来。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若不然,下次断掉的就不只是你的手腕了。” 白轻轻点点头,看向那位冷汗涔涔的小丫鬟。 “阿桃,带他们去客房。” 叫阿桃的丫鬟行了礼,捂着肚子走在他们前方,强颜欢笑。 “请两位随我来。” 风铃叮叮作响,栀子花的影子斜斜拉进亭中,横亘在那方石桌之上,给那些素菜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还真是谨慎,真的什么都没吃呢,那我的毒不就白下了吗?” 白轻轻看着这些只有她动过的饭菜,不禁笑出了声,她歪头撑着下颌,摇着杯中的冷茶。 “不过你答应了便算了。” “我们阿楚,长成了不得了的样子啊,娘亲都不敢招惹几分了。” * “飞月,你之前去哪里了,路兄好像也不见了。” 江年看着神色凝重的陆飞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暗室里的密道虽然曲曲折折,但只有一条是通的,其余的出口都在郑府的后院。 他出来时却谁都没看见,只有他一人。 “我走的那条道正好通往那处,路公子应该是被引去的。” 陆飞月皱着眉,正和江年在客栈里商量。 “在暗室里绑走弱水的就是郑言沐,但我来时去了郑府一趟,他们说郑言沐昨日便启程去北地经商了。” 江年敲着桌面,低头沉思着什么。 “会不会,郑家不如我们想的那样简单?” 陆飞月摇摇头,将怀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