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左贤王不明就里地扶着气得俏脸通红的郡主贺兰,“你?” 郡主贺兰越看什么都不明白的左贤王就来气。 她甩手冷哼一声,仗着左贤王昨夜对她的宠爱,撒着脾气,转身离开,丝毫不给面子。 左贤王探出的手抓了个空,一时间,放下也不是,抬起也不是,在客人面前尴尬万分。 唐百衣作为客人,眼观鼻,鼻观心,仰头数着天上飞过的孤雁,装作什么都没瞧见。 “女人冒昧,还请唐老板见谅。”忍了好久,匈奴左贤王才憋出这么一句蹩脚的中原话,讪笑。 “殿下。”唐百衣揉了揉鼻子,绕过话题,进入正题,“今天方案没带来,要不咱们坐下详谈商队的事。” 阳光洒下。 幽碧的翠竹在冬风中摇晃发出“沙沙”脆响。 不知觉,余晖西斜,夜色已经有些沉了。 唐百衣仰头“咕咚”灌了不少茶水,继续口干舌燥地和中原话蹩脚的左贤王碰商队方案。 一名充当翻译的中原人垂手站在亭子边。 但他郁闷极了。 匈奴王子丝毫没有使唤他的念头,而是操着一口令人听着十分费劲的中原话,磕磕巴巴地面前的女子相争。 争到酣处,他还会抚掌大笑,好像觉得十分有趣一般。 翻译人神情困顿。谁能来解救他!他已经端着站了整整一个白天! “八千两黄金!” 匈奴左贤王一巴掌拍在亭间的石桌上。 “嘭——” 石桌上的杯盅,茶壶跟着震颤一下,茶盖发出脆响。 唐百衣眼皮也没动,目不转睛地盯住面前高高在上的匈奴王族,“少了!” 翻译人吓得腿脚一抖! 少了? 八千两黄金还少了? 这是哪来的京城大老板啊,口气这么大? 要知道八千两黄金足足够养活一整个商队十几年! “一万两千两!黄金!” 左贤王眯起眼,神情凛冽地撑起身子,显然他也有些动怒。 翻译人登时险些惊得屁滚尿流。 一万两千两?还是黄金? 殿下险些就翻倍了!这递增的幅度可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然而,让翻译人更是惊慌的是,唐百衣屈指在石桌上弹了弹,从容不迫地吐出两个字。 “少了。” 翻译人慌乱到怀疑人生。 一万两千两,还是黄金,还少?这是多大的商队出来做生意啊,怎么这么贪心不足蛇吞象?也太贪婪了吧! 左贤王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周身散发危险的气势,滔天磅礴的震慑力扑面而来。 “少了?”上位者的威严,左贤王沉声,嗓音嘶哑,危险地反问一句。 翻译人立马背脊窜起一股凉气,噤若寒蝉。 他哪里敢动,只求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左贤王,太恐怖!别看他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毕竟也是权势滔天的匈奴太子。 上位者的狠辣手腕,不是他这等小人物能想象的。 更令翻译人惊恐地腿脚乱颤的是唐百衣接口的下一句话。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