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起目光时,倏尔触上了他的,他就站在院子里,铲子杵在土里,胳膊搭在铲把上,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咏熙强装镇定,正色道:我在想,种什么好呢! 哦?连瑾行挑挑眉,眼神不离她,想到了吗? 嗯。咏熙点头,视线瞟过衣服下摆一小圈雏菊花,说:雏菊吧。 他拿起铲子继续翻地,好,就雏菊。 花园不大,土翻得很快,明天去买种子就可以开种了。 咏熙将晚饭端上了桌,连瑾行这会也洗完澡下了楼,他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随意道:下次想看,我脱光了给你看。 噗!咏熙差点一口汤呛到。 连瑾行很绅士的递过去一张纸巾,清眸带着戏谑的色泽,我从不知道,你这么迷恋我的身体呢! 咏熙不答,端起碗不停扒饭。 今天我接到爷爷的电话,他无意道。 咏熙抬起视线,放下了碗,他说什么了? 连瑾行眯起黝黑的双眼,唇角一抹笑多了些玩味,他说……你猜错了,他是武将。 咏熙抿了抿唇,没吭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见过他了?他盯着她问。 咏熙坦然道:又不是大事,没必要告诉你。 所以,你没吃亏?这才是连瑾行最在意的,他太清楚爷爷的脾气,说一不二,别人忤逆不得。 咏熙扬眉看他,想了下,还是老实交待:我要是说,我把你爷爷气得不轻,你会不会怨我? 连瑾行一滞,随即失笑。 从爷爷的电话里,他就隐约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摇头,道: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是只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掩藏和伪装。 咏熙一听,这样评价自己的爷爷,他得是吃过连老多少亏啊! 她说:那我就放心了。 # 咏熙从浴室里出来时,全身皮肤都透着诱人的粉红,吹干头发,换好睡衣,整个人都清爽许多。 想到刚才连瑾行居然会用那么蹩脚的理由,强留下她,咏熙就不禁失笑。 他说,他怕黑。 还好,他仍将自己房间让出来,这才使咏熙轻松自在些。 打开窗,夜很静,夜晚的空气里仿佛都充斥着各种花香,有牡丹,有芍药,有雏菊…… 她低下目光,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他,指间夹着烟,同时抬头望着漆黑夜空,一丝丝青色烟雾升腾,在头顶盘旋几圈,之后散了。 直到一根烟抽完了,他才掐掉,转过身后,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二楼窗前的人。 他露出淡淡的浅笑,面不改色道:抽烟有助于睡眠。 咏熙失笑,知道他其实很克制烟瘾了,也不再说什么。 要喝一杯吗?他突然问。 想了想,咏熙点头。 这样的夜,的确难以入睡。 咏熙下了楼,长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只高脚杯,连瑾行自倒入红酒。抬眸看她一眼,说:这个可以助你入眠。 咏熙坐过来,端起来,微微摇晃,送到了唇边。 他站在对面,双手撑在桌上,黑得发亮的瞳孔,不时映出她的样子,爷爷说的话,从不代表我。他说。 咏熙看向他,红酒的香气,开始在口腔里蔓延。 琥珀色的酒,好像已经氤氲了她的眸,她眯起来,水润润的目光凝向他。 像似受不了这样子的蛊惑,他绕过去,来到她身边,低下头,盯着她的唇,我不会在乎你是谁的女儿,我只在乎你是谁。 依旧是他想念中的滋味,沾了红酒香,分外甘甜。 他吻得投入,舌头搅动,拼命汲取她的香甜,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背,继而下滑…… 就在这时,咏熙突然按住他的双手,澄亮的眸按住他,微微喘息着说:不行…… 连瑾行的眉毛一点点上挑,像被触了逆鳞,眼底都是迅速窜动的火苗,他咬着牙问:你想把我弄弯? 咏熙知道这种时刻不该笑,可她还是不厚道的扑哧笑出了声。 他的双眼快要喷出火,真想掐上她纤细的小脖子! 咏熙止住笑,贴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连瑾行先是愣了下,接着,懊恼的皱紧眉,瞪着她:我就该知道,你这么痛快的答应留下来,肯定有问题! 咏熙给他施展一个无害微笑,扯着他的手说:所以,这个时期,要好好休息,对不对? 连瑾行兀自生着闷气,扫过她的眼神,也尽是某种不满的情绪,但仍是僵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