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咏熙看看他,头靠向椅背,声音淡得快要没了温度,你没说错,我的确是需要些东西来证明自己。却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成就,只想证明……自己还活着。 他一震,瞳孔骤然紧缩,扭头看她—— 咏熙指指挡风玻璃,看前面,注意路况。 袭凌宇咬着牙没说话,收回视线,继续盯紧路面。 用餐的餐厅还是她挑的,热热闹闹的春饼店。做为这里的新老板,咏熙进去后,经理主动迎上前,您来了。 咏熙和几位熟悉的服务员笑着打招呼,坐下后,经理问:还是老样子? 咏熙点头,经理立即下去准备。 袭凌宇敛下视线,尽管这个女人就坐在他面前,距离近到只需要一抬胳膊,就将她捞个满怀。可她的心,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不是他努力就可以拉近的。 这使他挫败,偏又不甘! 一生很短,难得遇到为了爱不惜成神成魔的人,他遇到了,是他的福气,所以他没道理放弃! 待餐点上齐,咏熙深深嗅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神情。 坐在这个属于他和她回忆的地方,对于袭凌宇来说,是无比艰难的一件事。可他不吭声,为了她,宁愿忍耐! 见袭凌宇不动筷,她朝他示意,快吃啊! 拿起筷子,按照一贯的顺序,在薄饼里先铺什么,后摆什么,再卷起来,送到嘴里,咬上一口,眼睛眯起,溢出久违的满足感。 他始终没动,眼神片刻不离她。 咏熙吃着吃着,慢慢低下头,眼泪出现得毫无预警。她将头埋得更低,双肩抑制不住的颤动…… 袭凌宇胸口被无名火压满,瞪着她,非但没有心疼,反而愈发愤怒。深色的眸,染了层炽烈的红,脸颊紧绷着,目光锋利的直抵她咽喉。 商咏熙,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你用你的错惩罚自己,也在惩罚我! 咏熙擦掉泪,继续吃。 周围的热闹,并不属于他们,他们成了与世隔绝的两棵树。一棵桃树花芳,千年一谢;一棵忘川河畔,遥望轮回。 # 回去一路,她靠着座椅睡得正香。 连续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她的体力严重透支,才上车她就睡着了。 将她送回去,他侧头看她一眼,不管他多想留住这一刻,留住她,可还是不想她睡在这儿着凉。于是,他解开安全带,轻手轻脚的将她抱下车。 从她身上掏出钥匙,打开玻璃门,走进去把她送到楼上卧室。 明知这里是另一个男人的房间,可他自我麻痹的不去在意,被子给她盖好后,再打开床头夜灯,整个房间都被温暖的橘黄色包围了。 空调调到舒适的温度,他又看了看床上的人,低下头,轻触她的额头,紧紧阖上了眸,怕会泄露什么。 直到离开,唇间的温柔犹在。 袭凌宇坐上车,抬头看一眼二楼的房间,眉心紧蹙,抓紧方向盘,良久才启动车子。 他和她都曾耀眼闪亮,又都走进过被世界抛弃的灰暗地带,所以,他能明白她的不得已。也正因为此,他知道这时的她,心有多难靠近。 坐以待毙不是他袭凌宇的风格,为求突破,冒险至死,才是他的理念! 所以,他做了个决定。 也许,会成为终身的悔;也许,是开启下一扇门的钥匙。 # 又是半个月。 咏熙终于完成了她的工作。 从杂乱的沙发缝隙里翻出手机,开机后,一下子弹出来上百条信息,还有数十通未接来电的提示。她逐一的翻看,看到袭凌宇三天前发来的一条信息,他说:奶奶走了。 咏熙手指一僵,指腹在屏幕上滑动许久,最后才下决心拔出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那边才有人接起。 彼此都没有说话,沉重的呼吸过后,她说:还好吗? 嗯。袭凌宇的声音沉了许多,今天下葬,来了很多人,都是些平时不着面的亲戚。说完,嗤笑一声:看来,还是死人的面子大。 咏熙静静的听着,又过了几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