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推开他,反而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咬着牙,用着不可宽恕的口吻,仿佛审判。 你要是对不起她,我就杀了你! 白跃峰盯着她,突然失笑:还真是吓人,也对,反正都害死过一个人了,再多一个,也无妨。 蒋文芮的心尖被狠扎,那块不被人触及的柔软,唯一的柔软,就这样轻易的被他践踏。 但是,蒋文芮不会再声嘶力竭的替自己辩护,那三年,她一次次重复那件事的过程,重复到后来,她都觉得那不过是个故事而已。 她眯起的眸,尽管冷艳,却无时不在充满着诱惑。 就像卧在白雪中的狐。 你说得没错,那个女人一条命,不过就是赔进去三年而已!说到底,还是我赚了呢。 她的话,令白跃峰变得暴怒。 毫无预警的,他掐住了她的脖子,在他修长结实的手掌中,她的脖子纤细得轻轻一捏,就会断了似的。 你这个冷血的女人!你难道就不会愧疚吗?! 蒋文芮被他掐得透不过气来,脸颊胀红,不停咳着,放……放开我…… 怎么,你也怕死?白跃峰阴鸷地笑了,那眼神,像魔魅,透过她的眸,恨不能钻进她的脑袋里,从此折磨她。 当初,你撞死那个女人时,有没有想过她也会痛?他喃喃地问着,双手掐着她,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他笑了,拇指摩挲着她脖子上的皮肤,暧昧得有点讽刺。 不,你不会想到,像你这种女人,怎么会想得到呢? 倏地,他松开了手。 蒋文芮立即跌倒在地,喘息着,咳得更厉害了。 白跃峰沉默的就像个判官,睨着她,眸中恨意渐渐的被一片冰冷取代。 突然,蒋文芮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怒的朝着他就扑了过去,抡起拳头挥向他。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你是谁?你凭什么数落我? 白跃峰只是退后,凭她发泄,他则负责欣赏。 一个没注意,她被绊倒了,扑倒在地,头磕到了桌角,顿时就肿起来老大一块。 她摸了摸额头,坐在地上,却是半天也没爬起来。 房间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白跃峰不动,她也不动。 眼睛有点酸酸的,她吸吸鼻子,想要控制住,可是,眼睛里的泪水,竟是止也不止不住。 她告诉自己,是撞疼了,才会哭。 她的肩膀不停的抖动,压抑过后的悲伤,比平时都要清晰。 三年……整整三年……我没有一天忘记…… 我记得那个女人从花店里走出来,手里捧的花是什么。我记得她穿的裙子是什么颜色的……还记得、还记得…… 还记得那个眼神。 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毁灭她的那个眼神。 她摇了摇头,哽咽着:我记得太多,多到脑子里快要负荷不了了! 白跃峰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 从尤秋莹口中,他了解到。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从未曾掉过一滴眼泪,即便,在这三年里,她的父母没去探望过她一次。 可是,在他眼前的她,却哭成了个泪人。止也止不住的悲伤,蔓延至整个狭小的空间。连空气里,都是她眼泪的味道。 苦涩,孤寂。 哭够了,也发泄够了,她带着鼻音,自嘲的笑出了声:真是该死,我干嘛跟你说这些? 站起身,她随手抽出桌上的纸巾,不屑的擦掉脸上的泪,回过头,冷漠又倔强的看着他,额头的那块红肿,开始变得青紫,衬得这张精致潋滟的脸颊,十分碍眼。 今天的事,当作没发生,我也不会跟秋莹透露半个字。以后,有你在的地方,我绝不会出现。 她拎着皮包,推开门,径直走出去。 穿着那双曾是他为母亲准备的拖鞋。 白跃峰没有再拦她,默默的站在原地,扭过头,视线落在洒落在门口的黑色高跟鞋上。 他倏尔烦躁的解开衬衫纽扣,从冰箱里取出一打啤酒,坐在沙发上,仰头灌下去。 冰冷的液体,始终没办法浇灭胸口里的烈焰,反而,将那里越烧越旺…… 蒋文芮回到家,入室即是空寂的黑。 她懒得开灯,摸索着上楼,走进浴室,看到头上的肿块时,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是尤秋莹。 小芮,你睡了吗? 蒋文芮将心情小心翼翼的藏好,故作轻松:睡着了还怎么接你电话啊? 尤秋莹笑了笑,我不放心你,才打电话过来问问。你……现在在哪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