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替她擦干了眼泪。他的手指修长,但皮肤却很粗糙,刮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有一点点火辣辣的痛感。 文秀顿觉两人动作太亲密,赶紧避开,而后狠狠地瞪了李俊一眼,却惹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刘大河也笑了,只是内心却满是苦涩。 “真没想到,这房子竟然是李三家的。” “臭小子,你不仗义啊!在外头发了财,不显山不露水的。” “就是就是,走,去他家吃饭,多吃他两碗!” “好好好!” ...... 李俊看着自己熟悉也有不熟悉的脸,笑着应道一定要多吃点,吃好喝好,今天一定要畅畅快快的喝一顿。 庄户人家,淳厚朴实,却又热情大方。 喝酒喝,谁还会怕谁不成? 今日来上梁的都是平日里干活的好手,更是刘大河最信任的兄弟们。所以,大家开怀畅饮,但也牢牢记住了替文秀李俊隐瞒新房子的事。 新房上梁顺顺利利,没有什么比这事儿更让人高兴了! 上梁的事告一段落后,文秀也不再管房子的事,刘大河一边继续监督修房的事,一边带着几个儿子干家里的农活。 二十一是开业的黄道吉日,冯掌柜父子忙活了月余的女性私密用品店终于要开业了。这天早上,文秀换了一身崭新的棉袄,肤白貌美,精气神十足。她给桐桐也换了一身新衣,换上了新鞋。 李俊穿了一身半新的短袄子,方便干活,但身形挺拔,相貌英俊,即便农家汉子打扮,但气质依然格外出众。 树儿步入了学堂,学习很认真,也就不吵着闹着不上学要跟着去镇上玩儿了。 桐桐则恰恰相反,小丫头跟个皮猴儿似的,一天到晚,上蹿下跳,哪儿都想去。为了跟着娘亲去镇上吃好吃的,竟然缠了文秀一晚上。 文秀原本是觉得天冷,想把她送去找刘春草的。 哎,小丫头一点不文静。 二十一逢集,去镇上买东西卖东西的人都很多。比起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大道,今儿个却格外的热闹,三五两人一行,全是往镇上去的。 “娘亲,我走不动了!” “来,我背你!” 桐桐走到半路,便撒娇不想走路了,李俊这个女儿奴立即便蹲下去背她,闺女自然是精心呵护的。 文秀无语望天,小丫头也就是认准了李俊这个爹欺负。 坑爹坑爹,还真不是随便吹吹的。只是,李俊背着桐桐走了一小段路,一家人便碰上了冯家去西塘村接他们的马车。 小四看见文秀,连忙停下马车,招呼了人后,原地调转了马车。等一家三口上车后,这才赶着马车往回走。 小四这些天也过的并不好,脸色很憔悴,没有半点往日活泼、精神的模样。想来,李桃花肚子里的孩子对他而言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古代男女十几岁就早熟,当爹当娘很正常。原身这身子,不也是十五六岁就生了树儿和桐桐? 文秀看得出小四精神不好,她没有吭声,毕竟李桃花的事还牵扯着李俊的娘李老太。更何况,小四难过,仅仅是因为那个孩子吧? “嫂子,是我害了她!” 马车外突然传进来一道懊恼、后悔、无奈的声音。 李俊闭着眼养神,岿然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若非他无意中将桐桐往身上紧了紧,文秀就差点相信了。 老太婆坐牢这件事,文秀在其中确有推波助澜。李俊虽然一直没提起这茬,也没责怪她分毫,但心里或许也有点不满吧? 文秀是这么猜测的! “嫂子,孩子是无辜的!” 小四没等到文秀的回应,半响后又说了一句。 如果他当时劝劝少爷,自己不去报官,老太婆不坐牢,李桃花不会送走,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流掉? 他的孩子.....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孩子,跟这个世界没缘分罢了。”文秀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你也没还有害她,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野鸡变成金凤凰,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上辈子,平凡女嫁入豪门,真那么容易? “哎!” 小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却是不再言语了。 然而,文秀却是坐不住了。 在李老太这件事上,李俊一直没表态,他心里到底什么态度呢? “阿俊,反正今天来都镇上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娘?” 衙门里被判刑的犯人,等上面派来的官员“录囚”之后,核实了犯罪行为和罪责,便会被带去别的地方服役。 老太婆刚被判了刑,近几天还会被关在和平镇县衙的大牢。但是下一次再来赶集,那就说不好她有没有被送走了。 李俊闻言,面色无异,眉眼不为所动,寡薄的唇瓣轻轻抬了抬,淡淡的道:“没必要。” 额..... 没必要? 文秀心里有些担心,难不成李俊真生气了?可是,看他这几天对她的表现,似乎又不像。如果说没生气,即便李老太再不是人,他也该去看看她不是?为什么要赌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