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文秀“嗯”了一声后转过身,随李麦穗一并坐到了院子的石凳上。虽然已经是腊月初十,寒风刺骨,冰冻如刀,但凳子上铺了厚厚的蒲团,倒也不觉得冷。她喝着暖烘烘的白粥,突然抬头问道:“麦穗,你跟刘一德怎么样了?” 突然提起的这个话题,显然问的李麦穗有些措手不及,她压根儿没有料到,在这个时候,文秀会问自己这话。她低着头,红着脸,羞涩的厉害。但是,文秀看不见的眼眸里,却布满了一层悲哀。 这些日子,文秀都采用的是“放任”的态度,明明知道李麦穗和刘一德不会有结果,但是,她也依旧让两人发展。准确点说来,是让李麦穗继续往刘一德那一堵墙上撞,好让她明白,现实和理想的差别究竟在哪儿。 眼看又要过年了,开年之后,李麦穗便十五,也就是大姑娘了。若是亲事再不定下去,后面的闲话又会接踵而来。虽然,十五岁在文秀眼里,确确实实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可是,入乡随俗,十五岁就是该谈婚论嫁了。 李麦穗的名声被她坑爹的爹娘害的不轻,但如今有她和李俊这个靠山在,已经鲜有人提起之前的事。现在有她和李俊做主,她的婚事也就容易了许多。即便是嫁到镇上去,也不是什么问题。 李麦穗等了半天没听见声音,一抬头,却见三婶漂亮的双瞳整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她脸颊瞬间更红,眼眶随后也跟着红了,抿着嘴唇摇了摇头,好半响才低声道:“一德哥哥,正月初六去杨家屯儿送期。” “啊?” 文秀整个人都惊住了,她只是猜测李麦穗和刘一德不会再有发展,却没想到,李家竟然跟杨家屯的某家人结亲了。正月初六送期,那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刘一德跟某个姑娘的婚期就在明年开春。 “秀姨,我以后不嫁了,就跟着你和三叔,帮你们照顾弟弟妹妹。”李麦穗双手拧在一起,一颗心如同凌迟。 没有谁会不在意她的过去吧? 哪怕是曾经对她信誓旦旦的刘一德,最终不也只相信了他自己的“眼睛”?“克夫”、“攀高枝”、“水性扬花”......她身上的这些标签,已经洗不掉了。 这辈子能遇到三叔三婶,能守着他们一辈子,帮着照顾弟弟妹妹,她已经很满足了。嫁人什么的,她不想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刘一德告诉她这些的时候,她表现的非常平静,不哭不闹,只是在心中难过,然后再也没找过他。 文秀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想问李麦穗刘一德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但最后都打住了。她让李麦穗回房休息,自己则想了不少事。甚至,她还去了一趟刘大河家,亲自找了刘一德问话。 西塘村现如今都知道文秀家的两个孩子得了天花,所以家家户户的大人看见她,都赶紧让自己孩子回屋玩儿去,别在村里瞎跑。 文秀并不介意她们这样做,毕竟“天花”实在是下人,传染性也极强,只是她出门时都消毒了,按孙老头儿意思,只要坚持用药水洗脸洗手,再用艾草熏一熏身上,便不会再感染天花病毒。 不过,她懒得解释,没那精神。 村里的人虽然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太厚道,但也只是歉意的同文秀笑笑,有些尴尬的招呼文秀去哪儿,也顺口关心关心两个孩子的情况。 文秀笑着一一应了。 晚上,李俊从外头回来,先是进屋看了儿女的情况,随后才同文秀一起吃饭。饭后,李麦穗招呼着桃红和青梅收拾碗筷和厨房,文秀便同李俊说起了李麦穗的事。 李俊听完也是皱紧了眉头,但好半天才彻底反应过来,然后道:“你的意思是,冯川那小子对麦穗有意思?” “嗯,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上次还送了一副珍珠耳坠给麦穗表达心意。”幸好有这副珍珠耳坠做导火线,要不然,她也不会知道刘一德不会是李麦穗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