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忽然就觉得, 战争是不应该存在的。 这样的人,应该在原野、在雪地中骑马喝酒, 应该是快快乐乐的,自由潇洒的,而不是只存在于征服与被征服之中。 临走时,陆征河还把阮希一把拽到怀里,说能不能给我理一下领口,像我即将要上战场那样。 阮希无语,说你自己不会理吗! 陆征河很认真地回答,那是以前, 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我有人陪着了。 阮希只有妥协, 乖乖给他把褶皱的作训服领口抚平,再拢了拢,还说, 万一晚上风沙大…… 陆征河说,我给你挡。 这句话虽然听得阮希心窝子热,但他嘴上还是犟, 说我自己可以! 现在,陆征河时不时地回头,目光朝阮希这边望,又看看文恺,他一停下,身后的博洋也停下。他凝视了阮希好一会儿,再转过身去继续走。 “少主已经看不上我了……” 文恺摸摸鼻子,连连叹气,“把你交给我都让他这么担心!” “厉深找他什么事?”阮希还是想知道。 “我没问厉深,”文恺说得坦然,当真是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应该是他们空降队的事吧。” “好吧。”触及到了阮希不了解的领域,他也就没多问了,也没起疑心。 文恺说,陆征河让他带着阮希在驻扎地到处转转,开车去,别跑太远。于是文恺叫手底下的战士开了辆升高底盘的越野车过来。 出发之后,天色还没暗下来,落日迟迟不肯告别。 四处笼罩着薄雾,岩石裸露在外,汽车轮胎碾过砂石,卷起飞扬的尘土。 看见这样壮丽宽敞的天空,阮希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博洋。 掀开帐篷门帘时,自己和博洋的那个距离实在是太近,第一眼,阮希的目光就落在了博洋的脸上,最后锁定博洋的眼睛…… 阮希倒没有去注意这个人长得好看不好看,也没觉得似曾相识,只是看见对方抓人眼球的眼眸,像在暗处悄然散发着微弱的光。 “当然,我们北部联盟中不少侦察兵都来自dawn。” “比如他喜欢的那个alpha。” “你还记得文恺喜欢的那个alpha吗?” “我说过了,他的夜视能力非常好。” 哇。 阮希突然就想到了这一路来厉深说的那些话。 因为博洋看起来不太爱说话,于是阮希又联想到厉深说的“石头事件”,感觉什么特征都联系上了。 难得八卦一下,阮希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上次和文恺敞开心扉地谈过心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近了很多。 阮希抬起胳膊,好哥们儿似的搭在文恺肩上,想了想怎么开口,低声道:“文恺,刚刚那个博洋……” 聪明如文恺,看阮希这眼神就明白怎么回事。 他非常干脆地回答道:“就是他。” 阮希被一口八卦噎到了喉咙,“那……” 文恺很喜欢和阮希这种什么话都写在脸上的人,不用费尽心思去猜,直截了当道:“因为alpha一般都喜欢omega。” 阮希说:“一般,不代表肯定。” “对我和博洋来讲,在军.队各司其职比恋爱更重要……”文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故事被尾音拉得很长,“我们的任务是护送你和少主去雪山之巅。” 阮希沉默几秒,回答:“你也得去。” “当然,”文恺笑了,“我也想活下来。” 和风吹送,平原如静止的湖面扑入视野。 阮希从车内伸出头往外看,眼神里满是憧憬。他在想,如果日子能像现在一样风平浪静就好了。 “我听说你们有塔台,那飞机呢?”阮希好奇地四处乱看,毕竟南方没有完整的军.事组织,也没有这些先进的装备。 眼前的整片广阔平原之上,只停着许多轮式军.用装.甲车,还有一些简易帐篷。目测大概装备半个营,总人数不超过三百人。 文恺指了指往北的方向,说:“机场、塔台都在雪山那边。” 阮希说:“也对,这边的沼泽不方便起降。” “是的。” 文恺点头,一边开车,一边说,“以前的quaggy城是一片湖泊,在北方连年不断的异常大暴雨之后,水流把北边山上的泥沙带到了这里。泥沙在湖泊沉淀成泥滩,水生植物开始繁殖,日积月累的,就形成了一片片沼泽。在春夏季节,沼泽地容易起雾,不方便训练,我们就退回到zenith城去守城,等天气转凉,再带着军.队过来。” “意思是,每年你们都要在北方最远的两个城市之间奔波?” “对,不过我们一般把这种’迁徙’过程叫做’拉练’。近两年都是少主亲自来操心这些事情。也就是这些事情,让我们感觉权力慢慢地到了少主手上。” “权力……”阮希重复了一遍文恺说的关键词,皱眉道:“军.队本来是在谁手里?” “一开始是少主的父亲,不过我们都叫他’卫先生’。” 文恺的记忆里,这个男人的面容已经模糊了,“他常年都在背后指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