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理有据,从一开始便把自己摆在了受害人的身份上,听在旁人耳中免不了生出一些同情。 只是这种伎俩如何在大皇子面前生效,他叱道:“住口!陛下与少游侯说事的时候你分明在场,即便不知道细节也多少能了解一些粗略的情况。你明知少游侯此去浮池之渊是受圣皇所托,也明知道少游侯此行与瑾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你明知故犯,此举分明就是想要置圣皇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大胆!”司礼监大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圣皇的身边,他大吼了一声,却在拿眼睛不断瞧大皇子,眼神焦急。 圣皇平静道:“让他说下去。” 伏地不起的大皇子满头大汗,却仍旧继续道:“论情谊,少游侯与瑾儿两情相悦,此人与瑾儿不过才有数面之缘。论地位,少游侯年纪轻轻便列爵位,门当户对。论天赋,长安街上一片剑意瀑布已分雌雄。更重要的是,这是瑾儿的一辈子的大事,一切都要看瑾儿自己的意思。 “为人兄,我不忍心看瑾儿与少游侯从此天各一方,此人之前也说过,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为人臣,此为昏君所为,不得不劝;为人子,为人子……” 大皇子说到这会儿的时候,身子已经忍不住剧烈颤抖,他似乎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雷霆之怒,脸皮都开始发青。 他说了好几遍“为人子”,才敢把话接着说下去,“怎敢看自己父亲做出如此言而无信的举动。所以,我不同意。” 他把心里的话一吐为快,跪伏在地上,就像是等待审判的刑徒,然而看他的形举却像是放松了许多,就像是心中有一块大石头轻轻落下。 “大胆,大胆!”司礼监大太监尖声叫着,心里却是惊惧焦急到了极点。他很想给大皇子传音,更想把这里的事情都告诉圣皇娘娘,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这样的叫声来掩饰自己的惊惧。 多少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圣皇面前如此说话,这不等同于指着圣皇的鼻子骂他昏庸么,更可怕的是说这话的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有些话是不能够拿到台面上来说的话,说了这样的话,哪怕你是皇子,轻则失宠,重则丧命,不是不可能的。 圣皇正值壮年,宠爱圣皇娘娘,所以才只有三名子嗣,但若是因为大皇子的言语怒了,想要再弄出几个皇子轻而易举。若是因此大皇子失了圣恩,甚至为此连累到圣后娘娘,大唐岂不是要变天? 然而司礼监大太监说不了任何话,他听见圣皇无比威严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有人教你这么与朕说话?” 司礼监大太监身形一僵,差点没被这背后潜在含义吓得瘫软在地上。 大皇子硬气道:“此为我一人所想,一人所言,与他人无关!” “很好。”圣皇点头道:“看样子朕就是太宠着你们了。” 他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大皇子一颗心却已经沉入了深渊。 他扫视着长安街,扫视着街道旁的万千百姓,“还有谁不同意的,可以一起站出来,朕要看看,有多少人是对朕有意见的。” 长安街两边早在圣皇出现的时候已经跪了一片,此时听见圣皇的说话声,恨不能把自己的脑袋塞进裤裆里,哪里敢说一句话。事实上他们连大皇子之前说的话都只能听个响,脑子已经没法处理这样的信息蕴藏的意思。 长安街一片寂静,却终究有人开了口。开口的人没有出乎圣皇意料,买剑坐在那柄剑后面,看着圣皇,“我不同意。” 圣皇静静地看着他。天下人都知道圣皇对买剑极为喜爱,甚至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样去欣赏,而现在就连他都明确表示反对圣皇。 圣皇突然道:“你让朕很失望。” 后辈之中,也许只有买剑才能真正意义上与圣皇平等交流了。他看这圣皇说:“但唐师弟没有让您失望过。” 圣皇默默无言。的确,如果抛开最根本的那个因素,唐未济没有任何时候让他失望过。早在第一次看见唐未济的时候圣皇与圣后说起唐未济的时候便已“大鹏”比喻。 不管是太玄教的事情还是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