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过来自有两全之法,丫头,想要保全许主子,你便再不可与我二心。” 从衣袖里掏出短刃和胭脂盒递入牢房,冷青堂凌厉的目光紧睇顾云汐踌躇纠结的小脸: “把药吃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将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大伙都在等你回家……” —— 月夜,一黑影在密林间飞驰穿梭,旋即停在石碑处扣动机关,眨眼隐入暗道。 细碎的脚步让头罩玄铁面具张开慵懒的眼目目,问话声音沉冷: “如何?” 除掉脸布,黑衣人展露出年轻女子娇好的面容,清浅答: “收到宫里消息,皇帝下了密旨要东、西两厂联手,三日后屠暮雪于羊坊口斩首,怕是诱敌之计,望尊上三思。” 面具人背对女子,沉思一刻,凛声吩咐: “按原定计划行事!” 女子立时神情焦灼:“您为何非要一意孤行,宫里那人的消息从来不会出错,屠暮雪她……” 面具人暴吼: “只有她知昆篁岛图的下落,本王定要得到那图!” 女子不肯让步,握拳强争: “是为图还是为她?” 面具人猝然回身,铁手迅速伸出勒住女子的咽喉,猩红的眼目近距离瞪向她,声音怒极而抖: “本王再提醒你一次,当年她家救过华南氏,更救过本王的九弟。就算不为宝图,本王也不容她有丝毫闪失!” 甩手如扔破纸片般掼倒女孩,面具人抬脚走出石屋。 …… 三日后清晨,顾云汐吃过一顿简单的餐饭后被西厂缇骑带出大牢,步步手镣脚镣拖沓,缓慢上车赶赴羊坊口刑场。 她盘腿坐在囚车里异常淡定,不哭也不闹。 官道两旁都是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俱都看过闹事区的告示得了消息。他们想要看看这名披头散发的叛乱者是如何被锁了琵琶骨、一身素衣拖去刑场斩首的。 东厂暗卫埋伏在人群当中,身上藏着软家伙,不出声的留意着周遭的动静。 冷青堂乔装倚在某间茶肆三楼上,目光冷凛的扫视街面,紧握手掌上凝聚出三分内力。 他相信围观者中既有东西两厂的人,还有假扮成老百姓的叛党。 羊坊口中心刑场木台高筑,监斩官明澜浓妆艳丽稳坐于监斩席上,目不转睛注视囚车“吱扭”驶来,滞于目的地。 女犯下车,拖着沉重镣铐来到断头桩前,低头跪倒。 午时三刻已到,明澜挑眉抛出令牌,未及落地被一只冷箭“嗖”的贯穿,锋利闪光的准头径直擦过明澜的高帽,随即深深钉在其身后方的围板上。 玄帽落下那刻,明澜脑顶的官髻散落,遁然青丝披面。 明澜大喊,还以为自己的脑袋掉了,吓得屁滚尿流从监斩位上翻身,缩在长案下倾听四周激烈升起的厮杀。 刽子手已被紧接而来的第二只箭射中了眼,鲜血淋漓,那人惨叫着,扔下大砍刀,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这两箭便是命令,多半人褪帽撕破外衣,露出里面的黑色劲服,抄起家伙。 百姓们仓皇奔跑,场面立马陷入混乱之中。 顷刻间羊坊口沦为杀场,对打的人们无论叛贼还是两厂暗卫,出手皆是狠辣无情,刀刀出击尽抵对方的致命处。 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喊杀呼喝之声惊彻霄汉。 半空一玄氅面具人飞身降至高台,手指轻落,一举劈断捆绑顾云汐的麻绳与脚镣。 这刻的顾云汐眸色怔怔,对上硬铁眼孔后面那深邃泛着怜惜的星目,心头颤颤,声音如同灌沙: “尊上,您来了。” 面具人开口,语音少有的温柔: “别怕,我在。” 横抱起顾云汐,轻提脚尖跨出高台。 冷青堂在阁楼上看得真切,眨眼纵身向下,驾驭轻功游走高低房脊,全力去追。 顾云汐躺在面具人温暖的胸膛前,眯眸看眼前的景物飞快后转,自身好似腾云驾雾。 心底莫名隐痛,丝丝拉拉,她五指微抖移向衣襟,拽出巴掌大小的鱼肠短刃,陡然刺向面具人的软肋,翻腕狠厉的转了两转。 全神贯注之时突感身体被冰冷坚硬的东西破开,进而绞痛难忍。他沉吟一声身体倏然失衡,与顾云汐一同滚下牙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