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的动力。 “娘娘、娘娘还在里头啊!不要停、快去救人哪——” 顾云汐哭得撕心裂肺,她大声喊叫着从一名内侍手中夺过水桶向水车里舀起半桶水,踉踉跄跄的跑向了火场。 冷青堂看到,独自推起一车沙土,大喝: “继续,救人——” 他的心里此刻清楚,宫里的人死活救不回了。 眼下的努力皆是徒劳,不过是在亡羊补牢罢了,尽力使这场弥天大火不再殃及其他宫殿。 由于事发之时储秀宫外苑大门还栓着铜锁,此时人们不得接近烈火,更不能破门入内,只能在火场外围忙活。 顾云汐对着几人高的火焰抛过两桶水,再去水车那时就叫水槽空空。 她悲愤的扔了水桶,粼粼水目看向漫天火海。 这刻,烈焰翻涌填满了她的眼,滚烫的温度灼痛了她的眸。 女孩陡然眸现凌厉,紧抿嘴唇拔腿就往火里冲,后腿蓄力正待提纵越入宫苑,倏然眼前一道白影堵上来。 她头也不回的撞到了他的身上。 那人阴魅的嗓音过于尖细,疾声呼喊时似是扯破了喉咙: “笨蛋,你不要命了——” 接着,他抓起她的双肩就往后面推。 “放开我、放开我、明澜你放开我!” 顾云汐哭喊着抗议,直到后背抵上几十米外粗糙的树干。 “放开我,许妃还在里面,我要去救她——” 女孩拼命捶打明澜,哭得溃不成军。 明澜死死的按着她,桃花眼目撑得老高,额头发鬓处青筋暴起,面色愤怒而焦灼: “你疯了,火势太大,如今一切都晚了!” 顾云汐怒视明澜,流泪大骂: “滚开,我用不着你假好心!是你、就是你们!是你们对娘娘下了毒手——” 一记冷风猝然掠向她,脆利的响声过后,顾云汐须臾晕眩,半个面颊火辣辣的疼痛。 她彻底安静下来,眸中泪光盈盈,举目望着明澜。 他狰狞可怖的五官在寂静中褪为正常,瞳光忽而暗了下去,深深锁定哀伤却倔强的女孩,声音轻淡如云: “顾云汐,本督不想你死,本督要你好好活着。” 顾云汐眉眼动动,神现错愕,怔怔看着明澜幽幽的转过身去,皎白背影映着如火如荼的红光,一声长叹跟随他的缓缓步伐孑然远去,恍是悲凉: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 瞻星楼上,国师玉玄矶倚在顶楼至高处,手扶云石围栏。 眯眸注视苍穹彼端红通通的天穹,那刺目的灼红,让他瞬息想到家门被灭的那个晚上。 彼时玉玄矶并不在现场,只是从时候冷青堂的描述里,他可以想象得到,那晚的大火遍地鲜红,是如此时的这般,惨烈而凄美吧…… 天空倏的乌云汇聚,电闪雷鸣不止,如同千百万军队正隐于云端激烈的厮杀。 瞳眸遁开,玉玄矶两道目光凌厉如电,仰面细看雷电交加下忽明忽暗的云朵。 仙衣红袖翻卷如莲瓣盛开,素手向后,国师肃然声起: “虚月,拿引魂咒符。” 童子一愣,不敢多问,急急跑进房里取来金光闪闪的三角纸符一枚。 玉玄矶二指夹住,薄唇翕动念念有词,接着对空抛出纸符。 那金光的三件形在天际划出完美的曲线,又于玉玄矶的手势指引下展为一长条形状,盘旋不去。 只听下方玉玄矶一记高呼: “困!” 那长条纸符兀自打卷,似是牢牢包住了什么,明黄的纸张骤现红光,继而显出一列红色符文。 玉玄矶五指摊开,口中默念,注视打卷的咒符随风飘到他的手上,被他轻轻握在手心里。 童子默契的送来羊脂玉净瓶,符咒落入瓶中,童子按下瓶塞托于手上,躬身问向玉玄矶: “敢问仙长,此物该如何处置?” 玉玄矶眸底光辉明灭,想了想黯然道: “供入四象庐吧,她含冤而死戾气太重几乎能变天象,先行化煞,再说以后。” “是。” 道童轻浅的应承着,转身下楼而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