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甚妙!若然挑得闵瑞反水,以东清水师之实力,走水路南下对付万礼的琅军岂在话下?据贫道所知,现西南军统领剽骑大将军叶辅叶子龙,早年曾投在闵瑞麾下为将。” 冷青堂附和着点头: “此裙带关系便是本督想到利用闵国公的原因……” 异动陡然打断了二人,玉玄矶似是感受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大变,“霍”的起身。 “怎么回事?” 冷青堂听到道庐外的雷声,跟随玉玄矶快步而出,一时间容色骇然。 只见道庐上方黑云涌动妖异,自空中越压越低,仿佛要将渺小的四象庐悉数吞没。 一道道闪电劈下来,红光闪烁如血,场面惊悚震慑人的心魄。 玉玄矶目光阴寒,对空怨怼一句: “简直班门弄斧……赫哥哥,你从后门走,他们就快追来了。” 冷青堂皱眉不解: “你在说什么?” 玉玄矶头也不回的折返庐中,两手抓起五色米,迅速在香案上排摆的同时向冷青堂解释: “雷焕已经识破是贫道暗算了万玉瑶,等会儿他带人来,绝不能看到你在此处。你我春宴再见,一宴定生死。” 冷青堂愕然,看着玉玄矶一刻,神色凝重: “好,你保重,千万不可有事,记住你还有心愿未完,还要找到妹妹小若。” 玉玄矶动作一滞,眸中清光荏苒,没说什么,继续在香案上比划着。 唇瓣蠕动,在他念咒的中途猛的瞳光大盛,玉玄矶抓起铜炉中一把香火,奋力泼向五色米图阵。 一束蓝光强劲有力,从图阵正中挣出的刹那直冲霄汉。 男子仰面,冷澈的眸光似乎具有穿透力,可以隔着道庐的穹顶直抵天际云端,耳朵竖起,静静聆听脑顶上方风雷变幻如两军激烈对垒的彻彻声响。 一刻之后,万物归于平寂。 面色乍青乍白,颓然一口鲜血喷在案上。 道童眸光惊颤扶住玉玄矶,忽见他的胸口大片殷红。 剥开衣襟,道童“啊”的惨叫一声,嘴巴张大半刻无法合拢。 男子精致白皙的胸口现出一个杯口的血洞,伤口狰狞犹似被刃器生生剜去大块皮肉,鲜红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汹涌而出之处隐约可见骨骼。 “仙长,这、这……” 道童手忙脚乱探出帕子堵上去,眉睫颤颤湿红了眼眶。 玉玄矶左手拳头握紧,疼到全身抽搐躬成虾子,右手食指蘸血在黄纸上圈圈点点,接着将黄纸贴上血洞。 嘘嘘喘息着,玉玄矶顶着满头大汗对童子到: “贫道调用阴符引魂为祸,此番便是天谴。你快些收拾残局,等会儿不可让人看出破绽。” 雷焕跟随璟孝皇帝与神乐侯等人闯入四象庐时,遁然被眼前一景搞得愣了住。 那火红莲衣的男子静静的坐在蒲团上,淡漠疏离的脸上一团青白色,一手刻刀一手木牌正全神贯注的雕着什么。 眼尾绯波撩动,见璟孝皇帝带了人来,容颜精致的男子抿动唇弧,笑靥清素如水,直勾得帝君心湖微乱。 “皇上,贫道见礼了。” 玉玄矶落了两手的东西,纤然起身向帝君作揖。 璟孝皇帝顿时脸皮发红,站在原地有些尴尬无措。 怎么讲玉玄矶身为国师,都与雷焕同为道宗修行之人。 眼下永宁宫做法事用雷焕而不知会玉玄矶,接着又带人冲进道庐来,于情于理似乎难以说通。 男子声音清凛如碎玉磨砺,落入雷焕耳中使他瞳眸倏的扩开。 此人嗓音确与那日雨燕塔中破阵人的一般无二。 帝君不露声色的转目打量四下,继而清了清嗓,开口道: “玄矶啊,朕领一人过来与你认识。你们同出道门,该是惺惺相惜、谈经论道无话不说吧?” 话毕侧身一步,手指雷焕: “此道长师从天衍门,姓雷名焕。雷道长,这便是京城蓬仙观掌门,当朝国师玉玄矶。” “呵呵,玉仙长盛名远播,贫道在瀛国敬仰已久,今日得见仙长真容乃是贫道三生有幸。” “雷道长勿需妄自菲薄,道长跨洋献图,历艰辛万苦之执着,玄矶自愧不如。” 二人揖手,相互寒暄。 躬身之际,雷焕悄生提鼻嗅探,敏锐的嗅觉即刻闻到男子身上那股子檀香薰染下谨慎掩盖着的草药味与血腥之气。 身上缠着药膏子,可见确是受伤了! 雷焕方才所做法事本身就是种力量极其强大的杀阵。 引灵者操控阴魂必遭天谴降祸,雷焕深谙此道,方才施法便是趁历劫之人受天谴夹持道法薄弱时,给其致命一击。 眼下这仙逸的男子身上有了伤,可见引许妃魂魄入永宁宫作祟之人,就是他! 四目相望那刻雷焕眼神一寒,眯眸上前凑近面唇惨白如纸的男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敢问仙长近来可是身子有恙?贫道闻到,您的身上似有药膏之气。” “道长在说什么?” 玉玄矶笑意逐渐收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