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而焦灼的面容。 “阿戋…是你吗,阿戋?” 华南季艳怀疑自己此时是在一场荒唐的梦境中。可当她见到陆浅歌的刹那,又希望眼前的一切千万不要是在做梦。 她想阿戋,想要见他。 她相信,在最最危难的关头,自己拼了命想要逃出去只为找到他,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自己爱上了他。 然而,眼前的一切,确实正真实而残酷的发生着—— “季艳,是我啊!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陆浅歌看到女孩被鲜血染红的双手,紫眸遁的凝聚,鼻翼陡然一酸。 展臂环住她的肩头,他拽起她,决然道: “走,我带你出宫去!” 城楼上,京畿军准备发起第二轮箭雨攻击。 今夜,他们接到密旨,绝不会放掉任一想要逃到宫外的人,无论是谁,皇亲国戚、朝堂重臣,妄想跨出城门者,皆格杀勿论。 举目观望,排排锋利的箭头在火光的照射中斑驳出刺目如星的冷光,华南季艳看到,身子一个哆嗦,紧张而恐慌的抓牢了陆浅歌的臂膀。 陆浅歌撒目咬牙,横刀作出防御的架势,只听耳轮中“扑愣愣”的拉弓响动足可震撼天地,继而利箭离弦,越飞越近的箭雨几乎撑破了琉璃紫眸。 眼前黑影一闪,强悍的力量倾巢而起,横挡了铺天盖地的箭雨,那股子强悍的席卷之势瞬间将陆浅歌满头束起的墨发高高的拖拽直起。 全面向城下袭来的箭雨受到强劲内力的催控而轰然掉头,在半空四散崩塌。 全身,竟然毫发无损。 陆浅歌略略松了口气,定睛看向身前那人,惊喜喊道: “师父,可找到您了!” 闻人君正头也不回,因方才内力尽数爆发,上身的劲服已碎为条条道道,暴露出里面肌肉坚实的躯干。 他面沉似水,肃然注视城门下黑压压的京畿军方队,宏声朗朗道: “华儿,你即刻带公主离开,为师与万刀堂的子弟们会掩护你们!” 陆浅歌心头一紧,倔强的摇头: “不,徒儿不走!” “听话,快去找到东厂提督…不,找到华南赫与若儿。务要告诉他们,是我糊涂,是我一直错怪了他们!” “师父……” “快去!” 一记狂啸,闻人君正五指用力握紧刀柄,高喊: “万刀堂众弟子听令,与朝廷绝一死战——” 应合声此消彼长犹似激昂的海浪,要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编写出精彩至极的华丽乐章。 陆浅歌洒泪横抱了华南季艳,脚尖提纵驾驭轻功越上一侧城墙。 女孩在男子怀中挣扎哭叫,萋萋望向忠诚的宫婢瑾儿与侍卫们对她笑意安然,一个个年轻鲜活的容颜自视野中渐渐退远…… 那一夜,皇宫里到处血色沉浮、火光冲天,然那一夜的罪恶,终不会被人为载入史册。 天色将明,华南信疲惫的坐到龙椅上,刚要阖目养神,高个子太监火急火燎的奔走过来,颔首轻声: “启禀王爷,那妖道玉玄矶…不见踪影了。” “什么?”华南信深感意外:“什么叫做‘不见踪影了’?” —— 冷宫。 守门的侍卫、太监跪倒一地,个个容色惊慌、身形颤颤。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愣是没谁看到一个活人竟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冷宫去。 华南信大步流星赶到关押玉玄矶的厢房,就见杯口粗的铁链、四肢镣铐俱都完好无损,地上除了一滩色泽暗沉的血迹外,再无其他。 宸王凛神沉思不解,自语: “这就怪了,明明已经被废了武功,莫非他还能使出缩骨功不成?还是真会什么妖法,变成小虫溜出去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