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嘿嘿,我特意过来看舅母……” 华南季艳唇瓣甜甜的翕动着,手扶冷青堂的一条胳膊将他引上主位,又亲自为其布上干净的碗筷: “舅父,那日是我不好,我性子急,都不等我家阿戋解释人就先跑了,是我不对。刚刚舅母已经原谅我了,您也别与我一般见识啊。” “哦?” 冷青堂眉尾轻扬看向她,半是玩笑的道: “你这娇纵脾气啊,也就是华儿管的住你。” 华南季艳瞬间面颊赧红,几分难为情的轻轻低头: “哎呀,说来说去还不是为着那件东西?谁叫舅母想要事先瞒着舅父,才会闹出一场误会来。” “什么东西?” 冷青堂将疑惑的表情转向云汐。 她盛好一碗白饭放到他的手边,将一只锦盒推去,粉唇翘起: “你看看吧。” 冷青堂打开宝蓝色镶绣石榴花树的锦盒盖儿,目光微微的凝固住,随即惊叹: “好漂亮的扇坠!” 指尖绕起纤长的赤金绞丝链子,细观那枚饰物。 卵大的琅彩鎏金薰球,掐丝工艺做得极为精细,好似一枚小巧的浑天仪。 薰球之下,是八十一枚豆大的天池藻晶珠串成的流苏穗子。 抬手让薰球垂在眼前,伴随镂空的浑圆之物缓缓旋转,双重圆轴内的香杯始终稳然不倒。 可见,当初的设计者在打造这雅物之时,着实费了一番心思。 华南季艳离开座位,凑到冷青堂的身侧,愉悦道: “舅母知您得了皇爷爷的白玉笛,一直想要寻个什么别致的物件与之相配,权当是予您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是啊,您不是送过舅母一只上乘的翠镯做信物吗?舅母说了,眼下拜过堂,人也是您的了,怎么的也要有个像样的定情物,才可表达她对您的心意。” 女孩口齿伶俐,俏皮的摇头晃脑,简直把假的都能说成真的。 冷青堂心底温软一片,手臂伸出勾住邻位上云汐的细腰,柔暖的声调在她耳边缠绕: “多谢娘子,这信物我非常喜欢。先前是我不好,错怪了娘子。” 陆浅歌一旁插话: “舅父,您与舅母二人经历过多少波折才走到一起,舅母自然珍视与你的感情。 她随你才来西夷,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哪里才有像样的工艺铺子,不找我,又找谁呢?怪只怪季艳,无事生非!” 华南季艳急忙帮腔: “就是、就是,都怪我,是我脑子磕傻了才整出了这场闹剧,我自罚三杯酒。” 说着抄起陆浅歌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 去抓酒坛的下一刻,手被陆浅歌按住: “姑奶奶,您别逞能了啊。” “哎呀让我喝嘛,我今天高兴……” 她撒娇的晃动腰身,嘴里嘟嘟囔囔。 “嘶……叫好就收哈,”陆浅歌骤的竖起紫眸,对她使个眼色: “给我坐下!” 女孩吐了吐舌头,立马知趣照做。 顾云汐温雅笑笑,对冷青堂道: “夫君,等会儿你就把这薰球钩到白玉笛上吧。” 冷青堂点头: “好,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那笛子虽妙,偏又被兄长送予我这不懂音律之人,真真儿暴殄天物了。” 陆浅歌失笑: “横竖舅母在音律方面得大舅父的真传,舅父您何时想要听笛,只让舅母吹奏一曲便是。” 云汐窘迫的摆手:“别了扯了,比起吹笛,我更喜欢研制美食。” 华南季艳咽下一片芙蓉鸭脯,打趣道: “舅母真是天生的操劳之命,闲不下来。” 说说笑笑之际,相隔一桌,云汐与陆浅歌静静对过目光。 她抿唇轻笑,微微颔首。 他紫眸默然眨动一下,算是回应。 有些话彼此心知肚明,不必讲在当场。 这次前来,陆浅歌以一只精巧的珐琅薰球,巧妙化解了她与夫君的隔阂。 对此,云汐心中感激不尽。 …… 暮色下的东洲酒楼悬起串串彩灯,楼内宾客满堂。 酒楼外广大静寂的街道上,三位身着中原服饰的男子立在幢幢重楼黑影之间,略有焦灼的视线频频投向酒楼的门楣处,像是等待着什么人。 终于,酒楼里两人快步而出,四下机警的张扬一刻,便扔了口衔的牙签,走到那三人的近前。 一人说道: “都打听清楚了,那两人与酒楼有合约,定期便会来这边交付什么香料。您看要不要弟兄们事先埋伏好,来个现场捉人?” 三人之中一人为管事,皱眉开口: “不可,埋伏是要埋伏的,但京城月督公吩咐万不可打草惊蛇,以顺藤摸瓜为好,才可摸到他二人的藏身之地,之后一切都由圣上定夺。” 对首那人面色一惊: “莫非,万岁爷他……” 管事之人扬手: “回分缉事再议,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