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错怪我家主子了!” 知棋看到自家主子主子再次被心爱的男人误会,且这误会还是因自己处事不当造成的,不免心生悲切,泫然道: “王爷,您可知娘娘这么做全是为了……” “住口——” 云汐倏的断喝一声打断掌事,戚戚哀泓从眼角慢慢渗出来: “让本宫对王爷说清楚,你先出去。” 知棋端手福身,推门而出。 今天这事发生得太过突然,即便出宫后云汐和蛊笛一直计划着如何与华南赫见上一面,而像此刻这样的情况,任谁也没有预料到。 知棋刚刚一个冲动,就想将整个实情和盘托出。 而云汐考虑到夫君记忆尚未恢复,急功近利恐致适得其反,因而将她支了出去。 禅房里格外的安静。 华南赫沉面徐徐踱步,闪着沉郁暗火的凤目突然转向床头: “怎么,眼下事情败露了,你支开下人是想亲自哀求本王,让本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他真没料到,自己因是惦念她,一心想着过来看看她,却撞上这等荒谬之事。 云汐泪眼婆娑的垂头,哀哀道: “皇叔为何不问嫔妾,如此行事的动机是什么?” 一声“皇叔”幽幽的叫出口,绵如细软的鸿毛,轻轻熨上男子的心头。 他的心房无端微颤,好似水涟涤荡,那积攒多时的火气竟莫名的去了一半。 华南赫叹口气,撩袍坐到椅上: “好,你说。若你的理由能够打动本王,这次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云汐紧紧抓着被角,睁大了两眼: “嫔妾,不愿侍寝!” 声音依然很轻,却足够让男子清楚的感知到她的决绝之心。 他愕然退离床头,眉心蹙起困惑的深壑: “皇上一直视你若珍宝,你怎么……” 华南赫扶额不解。 他还记得这位风华绝代的宠妃那日被帝君从显轿中抱起,此时两对眼神交错,缠绵悱恻溢于言表,郎情妾意之态好不羡煞旁人。 试问后宫有哪个女人不愿侍寝,不愿早日爬上龙床向皇上奉献自己?况且独承雨露,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对于皇上的女人而言何尝不是件容耀的事情? “娘娘私自吞服禁药催发满身的痘疮,只是为逃避侍寝?” 华南赫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云汐凝眸苦笑: “皇叔该是听说过,嫔妾入宫以前嫁过人……” 华南赫怔了怔: “……你那先夫,不是早就病世了吗?” 云汐猛烈的摇头,哭腔更浓: “不,他没有死,我知道他还活着!” 华南赫全身蓦然一凛,此刻竟想到了那个梦境。 画面里的她容颜清俏,回眸浅浅,唤他“夫君”。 他有些说不清现下自己的心情如何。 尽管女人凌乱的陈述听得他五迷三道,可他对这可怜的女人依旧充满了同情,还有,就是对帝君华南信的愧疚。 回京的这两年里,华南赫承受过皇上的太多好处,令他一直其感恩戴德。 然而今日,明知帝君的宠妃佯装天花犯下欺君之罪,他如果替她隐瞒下去,这种行为便是对皇上变相的背叛,会让华南赫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苦苦的自我挣扎、矛盾着,华南赫缓慢坐到床头: “你和我说实话,你入宫以后,到底有没有侍过寝?” 云汐摇头:“没有,嫔妾从没有。” 华南赫无端紧张的一颗心终于得到一丝放松,他无法确定这样的自己是不是着了魔,又为什么会着魔。 “可是,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开皇上……” 冷静一刻,华南赫沉沉的闭了双眼。 他认识到自己终究帮不了她,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力去阻止她的痴心妄想。 “无论先前如何,你现下是皇上的女人,只能认命。” 他慢吞吞的起身,恍是自己这冰冷无情的一句不仅用于告诫她,更是用于告诫他自己。 面前的女人,就如同她所期翼的爱情,都绝美得令人心驰神往。 而那般的绝美,永远都是镜中花,是水中月,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