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当然。莹儿晌午去他府里,他喝了许多酒,抱住莹儿想要。莹儿想早晚都要嫁他,便给了他。皇上,九叔他可温柔了……” “哎呀好了、好了,快快住口!” 华南信对她摆手,目光闪向两侧。 此刻,他只能相信此番是自己多疑,偏信了月西楼才惹出祸来。 正如静乐所说,女孩家即便再疯也要注重名节。 现下她敢当着众多宫人的面,说自己已献身给了华南赫,想必就是真事。 他一个做皇帝的,又不好为这事命老嬷嬷去验女孩的身。 此番没能拿到华南赫的把柄,反暴露了自己插在九王府的人,真真儿的得不偿失。 最终,帝君把诸多不顺的火气全撒到了月西楼的身上,转面对他呼喝: “滚出去,没用的废物!” “微臣…告退。” 月西楼本就灰白的脸色越为黯淡无光,隐忍着咬咬牙,卑微拱手退出了大殿。 “皇帝哥哥,你不要总信那阉人。旁观者清,莹儿看着就觉得是他在挑拨您和九叔。” 出于公报私仇的心理,等月西楼一走,静乐就在华南信面前狠狠的扎了他。 华南信不顾女孩衣衫潮湿,此时摆出殷殷关切的姿态,手臂半搂女孩的肩头,笑吟吟道: “朕心里明白的很,他再惹祸朕便撸了他的东厂提督,打发他去掖廷做事。” “好、好,皇帝哥哥英明!” 静乐高兴得拍起小手,对帝君忽然而至的热情,倒也没有多想什么。 华南信眼睫煽动两下,话锋一转: “莹儿啊,和朕说,你是不是非常喜欢九叔?” 女孩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那当然,莹儿…莹儿都把自己交给他了,不喜欢,干嘛要任了他……” 脸颊绯红,静乐声音渐低,仿若乳燕嘤呢。 华南信黠笑: “如此,他身为男人就该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这样吧,朕改日下道旨意,让你二人奉旨完婚便是。” 今日事有得有失,他这做皇帝的也非一点好处没沾。 有静乐缠上皇叔,生米做成熟饭,云汐那头也只能断了念想,日后乖乖待在后宫里,尽心服侍他了。 静乐怔忡,片刻喜及而泣: “真的吗?皇帝哥哥,你准莹儿做九王妃了?” 华南信撇嘴,玩笑道: “难不成,要朕看你被他始乱终弃?” 静乐扯住帝君一条臂膀,赧然摇晃,又是跺脚又是撒娇: “九叔不会抛弃莹儿,九叔才不会!” “好、好,不会,他不会!” 华南信隐忍着不悦,伪笑着甩开静乐: “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歇吧。朕这边还要处理政务,就不陪你了。” 女孩欢喜,认真蹲身一福: “皇帝哥哥务要保重龙体,莹儿先行告退啦。” 出殿时暴雨已停,天穹浓云散去,可见点点星子。 静乐步步走下云石阶,如逢大赦一般,长舒了口气。 仰头看向星空,女孩怆然蹙眉,喃喃低语: “九叔,莹儿信你。你绝对没有去永露寺,绝对没有!” —— 月西楼揣着满肚子火气回到司礼监。 勒霜迎上来,满脸堆笑: “干爹回来了,快坐。” 哈腰扶月西楼坐上玫瑰高椅,转头就将桌上的茶杯双手奉上: “新沏的六安瓜片,也不知干爹何时才回。水有些烫,干爹慢些饮。” 趁月西楼稳稳的品茶,勒霜蹲下身去,托住月西楼一条腿杠到自己的膀上,为他褪下被雨打湿的蟒靴,换上干爽的足衣,接着为他捶腿松筋,伺候得无微不至。 两人的年纪只差五岁,然月西楼掌控东厂和司礼监,可谓重权在握。 身边年纪相仿之人为了巴结他,别说像勒霜这样叫他“爹”的,就是开口叫他“爷爷”的,也大有人在。 月西楼自行遣散内心的火气,低垂的目光转向勒霜: “今儿个你并不当值,怎么跑来了?” 勒霜眉眼泰然,含笑道: “儿子听闻您从宫里出来便带人办差去了,怕是有事,便过来等您。干爹忙完差事,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儿伺候着不是?” 月西楼笑意勉强: “嗯,你消息挺灵通。” “还不是干爹教导得好,凡事要眼观六路,八面玲珑。” 月西楼一刻沉吟,轻轻放了茶杯,双目紧锁勒霜眉眼清秀的五官: “那静乐郡主的宦官服,是谁给她的?” 勒霜捶腿的动作没有一丝停缓,漫不经心的答: “可是郡主又跑出宫了?晌午儿子来司礼监,正赶上郡主和随堂要官服。随堂被儿子处置了,却不知她又跑去哪处讨要的宦官服。” 月西楼点头: “你做的好。华南赫那疯子倒是狡猾,竟把静乐郡主给拿下了。那没脑子的女人一心想要做什么九王妃,简直不知深浅。” 勒霜安静的聆听,骤然眸中两道精光闪过。 “干爹,皇上吩咐您去办什么差?” 月西楼脸色瞬间沉下去,一脚蹬开勒霜,冷然警告: “本督说过,不该问的事千万别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