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嫁给了眼前这位可怜的女人,由她柔弱的身躯悉数承受、抵挡。 反将女人困在怀间,他埋首在女人的颈窝,眼角丝丝泪水滑落,为她的坚强与执着感动。 “云汐,你受苦了,是我华南赫欠你太多……” 指腹滑过他的脊背,她的笑容欣慰十足: “这不算什么。那年我被显哥哥带去,夫君与东厂一寻便寻我两年。如今你我夫妻被迫分离,我又等了你两年。 夫君,不要急,慢慢回忆,横竖就此再也找不回从前的记忆,只有我们还在一起,便不会再有难事了。” “华南信…为什么!枉我一直视他为明君,他却做下这等禽兽不如之事!” 男子陡的变得激动,推开怀里温软含香的女人,凛目低头,眼底通红,狞然仇视着床上皂青色薄衾一角,恍是对着不共戴天的敌人,咬牙切齿真恨不得扑将上去,啖其骨肉。 云汐深吸口气,坐到床边安慰: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各自养好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夫君,你也要早些下山去。昨日你才走。东厂便来寺里查访。往后局势凶险,你我都要小心应对。” 华南赫神色阴郁,幽深的眸低翻卷起悲伤的浪潮。 他让云汐头枕他的胸廓,艾艾道: “我不想离开,我舍不得你,再让我多陪伴你一会儿,眼下也唯有寺庙里才有属于你我的一方天地。出去了,就又是一重身份了。” 语顿,他口锋一变: “云汐,我必须想办法,从皇上手里夺回你!” 云汐瞳光惊颤:“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华南赫眸色软下去,深深看她一刻俯首吻住云汐的唇。 云汐愣了愣,只道是这种缠绵悱恻来得突然,随后便被他的热切陶醉,展臂环住他,与他吻在一起。 许久温存后,男子忽然抬头,专注的眼神持着一丝玩谑,笑着问她: “从前,我是不是就像刚才那样吻你?” 云汐怅然作笑,点了点头,又主动献上一吻,带着脸颊处被累累伤痕与疮饮掩盖得难以视清的红晕,动作轻浅的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怎样,记起来没?”云汐歪头反问: “我从前,也是像这样吻夫君的。” 华南赫粉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贪恋的品咂着弥留其上、独属于她的甜美芳香。 略是沉吟,他皱了眉,瞧着她坏坏的摇头笑道: “没,没想起来。要不,你再亲我一下试试?” 云汐整张脸烧得更红,正要嗔怪,外面响起几声扣门: “主子,奴婢过来伺候了。” “是知棋。”云汐笑着转头,向夫君解释: “她从前是云瑶姐宫里的,如今跟了我,人信得过。” “云瑶?…可是裕妃?” 华南赫扶额,脑中一片空白的缺失。 好在他现下的记忆不差,将蛊笛所说过之事记得分毫不差。 云汐点头肯定那会儿工夫,知棋带内侍小磊子进屋,向主子请安后,便服侍两个主子净面,给华南赫换上晾干的衣袍。 寺庙里除了和尚服外再无其他替换衣物,华南赫为留下来,也只好暂且将就。 已然错过早膳的时辰,他二人便坐在木桌前,一壁饮茶,一壁谈论往事。 茶水的味道很特别,甘辛之中泛着丝丝乳香,如轻烟薄雾,在口齿间弥留,萦绕不去。 观色泽,一汪深绛的液体清亮如血珀,卧在瓷白的杯体中,颜色妖娆似火。 “这道茶的香味很特别,是普洱吗?” 华南赫举杯观赏一番,又抿了口,神色从优雅缓缓过度到困惑。 “这茶名叫‘解忧茶’,按照我娘裴如是手著《珍撰琳琅录》里提供的方子配制而得。” 云汐含笑品着自己的这杯,破相的五官被袅袅茶气薰蒸得模糊。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颜面问题。 横竖出宫时带的鲛珠粉和香玉散,都有疗伤和修复容颜的功效。 见华南赫对着杯中物凝神细思,便藏不住笑意,详细的解释: “解忧茶,需取上等月光茶,以隔年枫露泡饮,有行气安神之效,故名‘解忧茶’。” 华南赫听得满脸疑惑: “我倒是听过珠茶、眉茶,可从未听过什么月光茶。” 云汐笑容恬阔: “大羿滇界有一特殊植茶部落,其采茶女均为处女,且未得月信初潮。每逢新茶初成,这些女子便以口_唇衔取枝头嫩芽,将其贴于胸前。 至月圆夜,她们要怀揣叶片平躺于月光下,通过运功调息以自身内力焙制茶叶,所得便是月光茶。” 眼见华南赫听得入迷,云汐轻一口茶: “那些采茶女都要经过严格的筛选,自小修习调息之术。一旦来了月信,就永远失去了做采茶女的资格。 也是因此,我娘亲在记录这道茶饮的配方时曾留字著解: 枫露易取,月光难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