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上去就如同莹莹美艳的梅花。 “主子,外面一切有我、有东厂,您只管调养身体便好,大可不必亲自抛头露面的。” 面对顾云汐的执着与顽强,勒霜只有实打实的敬佩。 云汐感激的笑笑,指腹轻抚火烧火燎的红疹: “不碍的,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我总不能再当睁眼瞎,对民情怎的也要亲眼看看,亲耳听听。什么都还依赖东厂的话,势必会给你招来麻烦。” 勒霜敬上热茶: “臣是担心您的身体。主子,还要多久江太医才能制出解药来?缺哪种药材,臣可以去想办法。” 云汐微微摇头: “倒也不必麻烦,显哥哥说过,东瀛的富岳山上有种天雪蟾可解世间百毒,这次他去瀛国便会带那蟾蛙回来。” 云汐用软布擦亮烟枪,忽然话题一转: “还没有月西楼的下落吗?” 勒霜郁郁低头: “通缉令已经发到各省郡多日了,东厂分缉事也未传回消息。若是人真逃到外夷的话,缉拿起来会有一定阻力。” 云汐缓缓点头: “没错,可要想向周边国发告通文,还需华南信的御印。兹事体大,章程操作起来也相当的繁琐困难。” 勒霜沉眉,信誓旦旦: “无论如何东厂都会尽全力寻到月西楼,即便就地正法,也免夜长梦多。” —— 蛊笛率大羿、瀛使两队人马自津门港口出发,于海路行走的第三日正午,顺利抵达瀛国古水门港口。 弃船登岸休整半日,翌日一大早,队伍向京都进发。 此次出访瀛国,除了华南信委派的五十禁军随行,蛊笛自带了天衍门徒十名装做王府的侍卫,一路跟随他左右。 他都他们轮班看管源仓夫人,防止她有任何轻生的行为。 瀛使的两位重臣先后惨死异国他乡,致两国邦交关系偏于尖锐。 目前,瀛国已经停止与大羿国的一切海上贸易往来。 蛊笛认为,这瀛国娘们是两桩凶杀案件的证人也是凶手,在瀛国的地盘上绝不能再有意外。 横竖等两国人员接洽以后,把棺材和人稳稳当当的交到对方手上,那时候这女人爱死不死,都和他华南显无关了。 蛊笛一行登临水门港口时,未见瀛国派人接洽。 这边的秋天和大羿中原没有太大分别。 作为天衍门弟子,蛊笛随教众在瀛国生活也有十几年了,对瀛国的一草一木相当了解。 他非常清楚,从古水门去往京都的路途该怎么走。 他保守计算过,如果以停停走走的脚程,队伍最多只需一天一夜,就可到达京都。 暮晚时分,天色苍茫,一场细密的酥雨说来就来。 大队正在山里行进。 蛊笛知道,这种绵绵无力的秋雨一旦降下,断不易停。 届时山道泥泞难行,就会相当麻烦。 没奈何,按原计划于天黑前走出林子,寻客栈落脚已不可能。 蛊笛吩咐队伍就地安营。 禁军携带的行军帐篷总共不到二十,全部搭建起来也不够两队人马使用。 蛊笛将其中的十二顶分给了瀛使团,只留五顶,自己的人和那五十禁军按时辰轮换使用。 至后半夜雨停,山林间空气清润沁凉。 蛊笛进入一顶帐篷,更换了半湿的衣衫,带着些微的睡意卧在榻上准备小睡一刻。 合眼不多时,意识渐渐沉沌。 帐外阵阵的混乱突起,有人大喊: “有强盗,抓住他们——” 蛊笛瞬间惊醒,一个鱼跃翻身而起,提剑奔出了帐篷。 “王爷小心,有盗贼抢了咱们的马,人数不算少!” 他的人手持兵刃,直指不远处渐渐遁入夜色之中的黑影。 “追——” 蛊笛挥舞的长剑在黑暗中破开一道凌厉的寒芒。 他带领手下和几十禁军,朝着黑影逃遁的方向猛追一气。 途中刺鼻的血腥令他们停止了追击。 手下一人打亮火折子,众人这才看清,山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刚刚被匪徒抢走的马匹。 它们均被利器一击命中要害,或死、或奄奄一息。 不长的土路上,已然血流成河。 瞳眸紧紧收缩,蛊笛惶然大喊: “不好,中计了,咱们快回营地!” 原路返回,却见林间多顶帐篷起火,红光冲天。 营地附近的打斗痕迹明显,瀛国武士们个个东倒西歪,有重伤者,也有人身亡。 蛊笛愕然震撼,飞速跑至源仓夫人的所在处,劈掌分开帐帘。 源仓夫人倒在染血的布榻上,身体冰凉, 她的心口上,深深插了枚牛耳尖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