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琉珍压下心里奇怪的心绪,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扬起一抹极其甜美的笑容:“二皇兄,你总算回来了,珍儿方才……” “你想做什么?”燕昭寒十分干脆直接地打断。 “……什么?”燕琉珍明显地愣了片刻。 “你方才,想做什么。”燕昭寒重复了一句,语气里却隐含着明显的不耐与森凉。 不知为何,分明是颇为炎热的夏日,她的灵魂却忽然被阴冷的鬼风刮得摇晃起来,阴风很冷,冷得发颤。 她想无所畏惧,一脸天真地说出自己只是在帮他管教“下人”,而此时此刻,她却莫名地想,倘若自己说出这句话,自己不但无法收获想要的结果,反而可能会被…… 燕琉珍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愣了愣道:“我没想做什么……” 随即,她像是终于想好一派天衣无缝的说辞,开口道:“二皇兄,我方才致使同这位姑娘……” 可惜,燕昭寒却不想再听了。 他原本就因着昨夜的事心情不郁,尤其不乐意这些燕姓的皇室中人出现萧瑾岚身前。更况论,他今日才回来,就撞见燕琉珍想要打她的一幕。 即便他心里知道,自己和银华没回来,她也不会任她打到。 “燕琉珍。”燕昭寒冰凉地开口,语气弯起一抹陌生的弧度,一片漆黑的眼眸略微大睁,显出那眼角的线条格外婉转曳丽,透着股子鬼魅,他如是说道:“北昭律法,即便是公主,也没有以下犯上的道理。” 燕琉珍只觉得一股子冰冷的气息迎面压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甚至都无法抓住话口去辩驳那所谓的“以下犯上”。 及至茫茫然地离开二皇子府,她的思绪仍旧停留在方才那片诡谲当中,久久难以回神。街上的叫卖声与喧嚷交织,她若幽魂般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方才近乎是落荒而逃离开的二皇子府。 落荒而逃……在那个有恃无恐、仗势欺人的贱婢面前。 燕琉珍愣了好一会儿,不免觉得可笑,“以下犯上?二皇兄是当我瞎么?昨夜那个小厮,不就是那个贱婢么?将来收做暖房丫头尚可,做妾都没有资格!可笑我前两日还觉他为人清雅,必定与寻常男子不同,原来竟也如此媚俗不堪。” 燕琉珍自顾自气恼着,却忽然听见身旁擦肩而过两名女子之间的谈话—— “你知道那二皇子府在哪儿吗,就乱跑。” “我怎就不知?我不知我还可问路,总之就是想快些见到小姐。” 燕琉珍脚步悄无声息地顿住了,原本满腔的怒火也随之缓缓熄下,她转过身,望着那两名女子的身影,眸光幽幽,凝视良久,唇角蓦地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那你方才找乞丐问路作甚?”那两名女子当中较为沉稳的一个问道。 “戏文里不都说,乞丐才是通晓当地事的么?” “你不给银子,人家怎会同你说?” “都怪银华他们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