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县令瞳孔一缩,抓住身边的随从急问:“到底怎么回事?” 随从懵住:“就是绑了县丞大人……” “我问的是为何!”方县令怒声。 柳员外一愣:“方县令,可是有什么事?” “柳员外稍等。”方县令盯着随从,“说——” 随从脑门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就是,就是……” 结巴了几句也没能说出什么来,而此刻那边捕快兵士还有马上的人已经就要到了柳府门前。 方县令甩开随从,匆忙的下了台阶,站到了巷子正中。 “方大人!”捕快还有百夫长赶忙到了县令身侧,等候县令大人一声令下,却不料方县令长袍一稽:“下官见过世子。” 啥? 捕快百夫长愣住,后面的柳员外也连忙下了楼梯,随之躬身,脑袋里快速飞转,哪家的世子? 远处的百姓,近处的捕快或许不知道“世子”是什么,但都看到了自家大人躬身行礼自称“下官”,所以这位真是上官? 县丞瞪大了眼,颤颤的扭头看向身边的这位少年公子,那个“御”字的令牌在眼前闪过,县丞好像看到了黑暗暗的大牢冲着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 捕快兵士们手中的板子锁链弓箭刀枪落停下来,更还有的一时拿捏不住,“当啷”的掉在地上。 四周一时间针落可闻。 真是大官? 慕子悦高坐在马上,问道:“你认得我?” “下官曾远远见过一次世子英姿。”方县令道。 慕子悦点头,知道她就好办了。 “适才去衙门,说是方县令在见要紧的贵人?”慕子悦看向几乎和方县令平头而立的柳员外。 不用说就已经很明白,这位就是么? 方县令连忙道:“柳先生高风亮节,这些时日我平城百姓困苦难捱,柳先生愿与我平城乡绅富户献粮,八百担。” “哦?”慕子悦讶然。 刚才在柳府内柳员外只答应了五百担,这转头就加了,柳员外完全没有因为突然增加的三百担流露出异色,道:“身为平城百姓,有幸家中稍有薄财,柳某也是略尽绵力。” 慕子悦笑眯眯的温和姣好:“此刻能慷慨解囊也难怪方县令以为柳先生是贵人,但不知是这‘献粮’是‘借与’衙门,还是为民而‘捐’啊!” 借粮给衙门就是先前方县令和柳员外说的那一套词,“捐”可就是出去回不来了哦。 方县令心头一跳,下意识的看向柳员外。 柳员外面皮发僵,无奈苦笑:“大人太过抬举我等小民,柳某居小城,哪里有如此豪横,借粮已是竭力。但既然大人在此,亦提及此事,柳某人定不敢等闲视之,柳某人便自行再捐二百担,当是为大人接风。” 方县令欣喜若狂。 刚才那三百担已经是他硬着头皮加的,不想那位柳员外还真应了,不止如此,世子几句话又加了二百担,这一共一千担,总算是能一解燃眉之急。 慕子悦看着这位此刻虽退仕在家却绝对是官场老油子的柳员外,勾唇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