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你了。” 夏永淳沉默了,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还夹了最肥美的鱼肚送到苏氏碗里,权当作是赔罪。 话虽如此,但所有人心里都是不确定的,夏禾连及笄都没有回来,今年也未必会回来。 五月初八,是夏永淳的生辰,今年他满四十,府上大办,场面比当年老太太寿辰还要热闹几倍,来送礼道喜的客人络绎不绝,宴客厅都坐不下,只能在庭院里也摆满了桌子。 快开宴时,夏府门前来了一支马队,一匹匹高大的骏马上是一个个威武挺拔的年轻男儿,为首一个鲜衣怒马,神采飞扬,那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不是顾飞璟又是谁? 翻身下马,顾飞璟微挑双眉,拱手笑道:“恭贺姨父寿辰,祝姨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外甥来讨酒吃了!” 他身后的一群年轻人也都跳下马来,拱手道:“祝姨父南山不老,岁月长青!” 顾飞璟介绍道:“这些都是我在战场上认识的兄弟,听说姨父做寿,硬要跟来喝杯喜酒。” 一顿糙汉子哈哈笑起来。 夏永淳怔了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拍顾飞璟肩膀,哈哈笑道:“你小子竟然也来了!来来来,快带着你这些兄弟进去坐!” 说不高兴是假的,然睹物思人,心里难免又有些寂寥。 周围的宾客已经开始骚动,不少年轻姑娘瞅着俊美潇洒的顾飞璟暗暗脸红,见状,苏氏忙示意顾飞璟带人进去。 顾飞璟会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带着自己一群兄弟进了门。 开宴的鞭炮声响起,夏永淳最后望了一眼两边的街道,依旧没有看到那个最想见的身影,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与苏氏相携进门。 午宴很热闹,推杯换盏间是欢声笑语,只是再热闹的气氛,也弥补不了夏永淳心底那一丝缺憾。 吃罢酒席,依旧是看戏,宾客们在下人的引领下前往燕归阁。 去燕归阁的路上,苏氏搀着老太太走在前面,本是高高兴兴的,却在听到身后的议论声后变了脸色。 “这么大的日子,竟然不见夏家的大少爷,还真是稀奇。” “听说是游学去了,还没有回吧。” “连这样的日子都不回来,估计日后是指望不上的。” “我倒是遗憾今年三小姐不在,想来今年的戏又没有什么味道了。” 后面是一连串的附和声。 外人都如此失望,更何况是苏氏跟老太太,婆媳俩都不由红了眼眶,只是两人相互扶持着,谁也没有露出半点端倪,走得比谁都稳。 燕归阁里搭了宽敞的戏台,红色的棚顶彰显着喜气,只是底下稀松的桌椅,让这份喜气打了折扣。 宾主落座。 锣鼓响起,台上咿咿呀呀地唱起来了,不少宾客正寻思着如何找个好位置打盹,台上突然安静了,众人不由一惊,抬头去看,却见一张竹帘缓缓降下,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竹帘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轻柔和缓的女音:“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