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的药物让谷南伊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在宫中一场惊心动魄、针锋相对的争斗,更是耗费了她太多的心神。 被谢初尧抱住的时候,谷南伊本能地回抱住了男人。 她感受到男人身上同样滚烫的热度、急促的呼吸,方才被老皇帝触碰的恶心与寒意此刻彻底被这股汹涌澎湃的热情驱散,不由低低唤道:“谢初尧……” 男人动作微微一怔,那双深沉若暗夜的双眸里,俨然没有多少理智在里面。 同样中了猛烈的催情药物的谢初尧,仿佛一头失了神智的雄狮,毫不留情地将猎物按在了自己的爪下。 倾身而上…… 被猛兽一般的男人牢牢控制着的谷南伊失去了所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早已经不知今夕何夕…… 谢初尧是初次,即便在中了迷药神志不清的状态下,他仍本能地折腾了谷南伊一整夜。 及至破晓将要到来,天色最暗的时候,谷南伊率先清醒了过来。 她眼角犹带泪痕,嗓子也沙哑的不像话,身上更是仿佛被碾过一般使不上力气,可理智回笼后,谷南伊仍是猛地坐了起来。 一切都是陌生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任明敏的听竹苑? 她居然会和谢初尧在任明敏的地方,过了这荒唐迷乱的一夜?! 谷南伊羞恼极了,双手微微颤抖着,迅速穿好了自己的衣物。 她看向仍沉沉睡着的谢初尧,心中慢慢开始蔓延起绵延不绝的冰冷—— 谢初尧不是去剿匪了吗?他为何会出现在家中?! 就在她深陷宫中,差点被老皇帝得手的时候,男人竟一直待在任明敏的房内?! 是他亲口说,不管在宫里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她坚持等他,他一定会去救她…… 可谢初尧就是这样回报她的信任的?! 难道一直以来谢初尧都在骗她? 谷南伊不能想象,若是昨日自己没有悄悄带上那枚锋利的金簪,她会面对怎样的绝望。 昨夜的欢愉如今只剩满身疼痛和疲倦,谷南伊无法回想发生了什么。 她甚至不想多看谢初尧一眼,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任明敏的听竹苑。 黎明前的天色是极致的黑暗。 谷南伊用力眨了眨眼睛,任由夏日清晨的凉风吹散了那一点隐约冒出的泪意。 就在谷南伊伤心离去的同时,床榻上尚在梦中的谢初尧似有所感。 男人下意识想要搂住怀里的人,却扑了个空,下一秒皱起眉头,突然睁开了眼睛。 任明敏的迷药加上小玉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媚药两厢加在一起,再加上一夜的荒唐,便是铁人一般的谢初尧,都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他试图回忆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仿佛做了一个迷乱又快乐的梦—— 梦里他得偿所愿,终于占有了自己一直渴望着的谷南伊。 谢初尧揉着眉心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却在看到任明敏留下的书信时变了脸色。 原来任明敏将他迷倒,是打了自己进宫救人的主意?! 他忍不住怒道:“真是胡闹!” 谢初尧顾不上口干舌燥的感觉,赶忙起身,准备潜入宫中救人,房门却突然被撞开了。 来人一袭夜行衣,满身血气。 谢初尧眉头紧锁,上前扶住了将要跌倒的任明敏:“明敏,你受伤了?” 任明敏的一头青丝散乱下来,一张脸白的吓人,捂着肩膀说不出话来。 谢初尧将她扶到了床上,原本看不出颜色的夜行衣顿时将浓浓血色浸染在被褥之上,恰好掩住了昨夜欢愉留下的点点血迹,“兄长,我夜探了皇宫,却探听到消息说谷南伊昨夜就离了宫……” 谢初尧心间的一块大石猛地落了地。 看到任明敏虚弱得不成样子,男人忍不住责备:“你不许我冲动行事,就是打算把自己折在宫里?!狗皇帝身边不知多少好手,又有暗卫层层保护,你有什么把握全身而退?” 任明敏一张小脸比纸还要白上几分,显然是痛极,可她仍是笑了笑:“兄长,我这不是好端端出来了么?你和大嫂无事,就是好的。” 谢初尧冷着脸道:“日后不准做这样的事!我去给你找大夫。” 任明敏赶忙伸手拉住了他,“兄长!我的伤不要紧。如今大嫂已经脱困,兄长应当立即动身,把李代桃僵之事圆过去。若是被皇帝知道你悄悄回了京城,只怕后患无穷。” 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谢初尧只道:“既如此,我去唤傅流一过来。” 说罢,男人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出了任明敏的听竹苑。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起来。 谢初尧心中记挂着谷南伊,第一时间便到了她的住处。 才欲推门,男人突然停住了手—— 他乔装归京之事,还是不要让谷南伊知道了,也省的她为自己担心。 况且昨天谷南伊被强行留在宫里那么久,应该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此时是否还在休息? 谢初尧收回了脚步,决定暂且不打扰谷南伊,等剿匪的差事办完之后,再细细问她情况。 只是男人不知道的是,此番出京,甚至没有等到他回来那一日,谷南伊就已经离开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