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转校,拾起那面纱,温声道,“是在下失礼,小姐无碍……吧?” 罗天佑的视线落在了女子的脸上。 那张从来未露于世人面前的女子容貌中,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清寒之色。 分明是个女子,眉眼之中,却又有几分女子没有的英气与率真。 一双眼睛,黑得让人心底发颤。 被罗天佑这样呆愣地看着,那女子竟是十分不满地皱起了眉,一下子夺过罗天佑手里的轻纱,覆在面上,转到太师,或者说,庞泰身边去了。 罗天佑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却听旁边一个好友低笑道,“你倒是好眼福,那可是庞太师的宝贝女儿。从来也不见她参加什么宫宴,据说毁容了。怎么,瞧着那一张脸,是不是十分有特色?” 那好友语气揶揄。 罗天佑却分明心如擂鼓——哪里是毁容?分明就是个绝色啊! 旁人不知,其实罗天佑最喜爱的女子,便是这种略带英气高冷硬脾气的性格。 把这种带着刺的花儿折在手里,才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他缓了口气,问道:“那是庞太师的女儿?闺名是?” 好友一脸恶心,“喂!你不是吧?那种货色都能看上?”不过旋即一想,又坏笑起来,“也是,你的口味一向独特。” 罗天佑看了他一眼。 他立刻赔笑,“庞曼。不过,你下手可要小心点,太师可不像大长公主,那可是真真地将权势握在手里的。” 罗天佑点点头,在好友背过身去的时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知道的太多,没必要留着了。 杜怜溪已经死在了外头。神不知鬼不觉。 可那一年的事,这人却是知晓的。 这时,又有人来与罗天佑说话。 罗天佑见那边庞曼又从庞泰手里接过什么,说了几句话,便转身朝宫外走。 匆匆结束谈话,跟上。 …… 另一边。 花想容抬着手臂,由贴身宫女给她穿上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头戴八尾凤钗。 她看着镜子里华贵无双的自己。 眼里再次浮现一丝愤恨不甘——为什么不能穿正红!为什么不配戴九尾的凤钗! 她哪里就比那个死了的女人差了? 杜少凌为什么还不让她做皇后! 婢女托起她的玉手,替她套上攒花镂空纯金镶嵌价值连城翡翠颗粒的护甲套。 她低头看了看这才从杜少凌那儿得来的赏赐。 唇角,竟慢慢浮起一丝怪异的笑来。 “娘娘。” 这时,含萃从外头走进来,福身行礼,然后抬头道,“都安排好了。” 花想容脸上的那抹笑意消失,淡淡地点了点头,又道,“王才人呢?” 正是王珊儿。 含萃顿了下,再次道,“辰时就派人去问过了,只说身子不适,不愿前来。” 花想容轻笑一声。 替她整理衣衫的白露小心地看了她一眼,陪笑道,“不过伺候了皇上一次,居然就敢在娘娘跟前拿乔了。” 花想容没说话,只看了眼她恢复如初的脸颊,淡淡道,“既然不愿来,也就罢了。起驾吧。” “起驾——” 外头的太监长喝。 便有富贵堂皇浮华满彩的轿辇被抬过来。 众人前呼后拥地,小心伺候着花想容,前往乾清宫。 …… 花慕青坐在悠然宫里,手里一下一下敲着另一掌心的,正是慕容尘送与她的那柄青骨扇。 血色的药石扇坠,在底下悠悠晃晃。 春荷来到她耳边,低声道,“来了。” 花慕青一笑,朝一旁的鬼三点点头。 鬼三身形一闪,犹如鬼魅,顷刻不见。 …… 乾清宫里,已是人人落座,比起之前的满堂华彩,如今倒是安静肃穆几分。 不过人人依旧面上带笑,看向高台龙椅之上,刚刚落座的杜少凌。 杜少凌正要说话,外头的太监又唱道——贵妃娘娘驾到!! 又件又细的声音,却宣示了来人何等的身份。 花想容居然敢比杜少凌还来迟一步。 但看杜少凌,非但不恼,反而是起身微笑,似乎在等待来人的到来。 众人心下再次对这位贵妃娘娘的得宠有了个新认知。 纷纷起身,朝门口拜去——恭迎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花想容扶着含萃的手,通身雍容华贵的,步步端步,跨过乾清宫高高的门槛,犹如睥睨天下的尊华姿态,走了进来。 浓浓的妆容,遮蔽了她原本娇柔而晴美的脸,眼角的波澜不惊,更添了神态里的许多凌厉与冷色。 通身层层叠叠的一群,华贵又繁复,满头的钗环,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