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扭曲如恶鬼。 她连连笑道,“一个王珊儿,一个白露,居然都敢踩到本宫头上来了。好,既然你们这么想死,本宫就成全你们。含萃。” “娘娘。”含萃躬身。 花想容说道,“去,让人把白露好好地以小主的身份供起来,再给她一个宫室,就安排在……王才人旁边的那座雅雪堂吧!” 按理说,宝林之位,除却花慕青本就自带权势名头,一般都只能住在偏殿的偏房的。 又或者是安排在极其偏僻的宫室里,比如花慕青,虽是一宫之主,却地处偏僻,又得了特殊照顾,才有了悠然宫这样特殊的地方。 又比如蒋薇,虽有宫室,却一是偏殿,二是偏僻。 也无人计较。 可这白露,花想容非但没有因为她借用自己的名义勾11引了皇上,反而还赏赐给她一座距离养心殿十分接近的偏殿! 这就让人不由多生猜测与嫉妒了。 首当其冲的,该就是那位最近才承宠,却没有被提升位分的王珊儿了。 这两人都是个不安分的,靠在一起,会有多热闹? 花想容想着,便再次笑了起来。 含萃喊了眼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上的神色,无声地低下头。 …… 晨光从窗棱的缝隙里,透进药池弥漫的水雾之中。 慕容尘恍恍惚惚地睁开眼,便见那一道道光柱里,水汽如精魅般浮动飘渺。 斑斓的颜色,从那细小的颗粒里,一点点地绽开。 他有些怔然——这一次,又活了下来么? 明明是在地狱的业火里,一遍遍地煎熬折磨,这一次,他却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用记忆里唯一的那次轻柔嗓音,唤他——阿尘,阿尘。 他拼命地挣扎,试图朝那声音伸出手,想拽住她,想将她拽进怀里。 想死死地抱住她,再不让她离开自己。 可到底…… 梦一醒,这可笑的尘世,还是让他落下了重重悲凉失望的深渊。 他讥诮一勾唇。 从前的冷漠邪性,再次浮现脸颊。 这才发现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吐出一看,竟是那块他送了花慕青的血色药石。 微微疑惑,却在动作间,察觉肩侧有些不对。 侧脸望去,微微怔然。 这小花儿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蹙了蹙眉,关于昏迷前的记忆,幡然回复。 是那个丫头,察觉自己中了杜少凌暗中下在酒里的东西,逼出了那被他强行克制的药性。 然后…… 然后他几乎彻底陷入昏迷前,她似乎高声在呵斥着谁。 真是凶极了。他当时想,像炸了毛的小野猫。 可如今这炸毛的小野猫,却安静地靠在自己的肩头,不知是追找了,还是昏迷了。 花色的脸颊,此时微微发白,一张粉嫩的小唇,也没了血色。 慕容尘是知晓这药池子里的药性是多么烈性的。 纵使他入了这药池,有时都忍不住那刺痛难捱。 可这小家伙,居然陪着自己熬了这一夜么?她可没有自己这样的内力与长期浸泡的麻木。 她是怎么忍下去的? 又看了看托在手心里的血色药石,视线落在药池边掉落的青骨扇上。 最后,再次停留在身侧这纤细瘦弱的小丫头的身上。 瞧这单薄的身子,被药水泡得都发抖了。 慕容尘眼里的妖与邪,渐渐褪去,不知觉中,浮起一丝宠溺温柔。 他轻轻地抬起一侧肩膀。 花慕青柔白的小脸便抬起几分,能清晰地看到,那长长的睫毛上,有水珠氤氲,唯美似朝露。 然后,头一歪,便从他的肩头滑落下去。 慕容尘的笑意再度加深几分。 抬起一手,护住她的小脸,轻轻地揽在胸前。 然后抄起另一手,搂过她的膝盖,打横一抱,从水里站了起来。 没了药水药性的刺激,花慕青隐约是又冷了几分。 竟无意识地扭头,朝慕容尘的怀里钻了进去,一手,还轻轻地抓住了他湿漉漉的衣襟。 慕容尘轻笑,看了看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家伙。 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大约是得到了几分柔软的安抚,无意识的花慕青,终于松软几分,窝在慕容尘怀里,安静下来。 慕容尘含笑,小心地抱着她,从药池里,走了出来。 …… 花慕青醒来的时候,已是睡在悠然宫那新制的大床上了。 看着床帏上精致华丽的苏绣暗纹,出神了不过一瞬,就猛地坐起来。 却头一晕,差点又摔倒回去。 然后,便被身侧的人伸手扶住,她闭了闭眼,张口询问:“千岁殿下怎么样了?” 无人回答。 鼻息里却传来熟悉的幽幽冷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