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章惇说道:“好了。子厚,这边你和庆哥儿安排一下,我着实有些累,喝了这泡茶,容我小睡片刻,吃晚饭时再叫我起来。” “皇城司那些兄弟,李宏,你和庆哥儿商量一下,看看弄几口羊,或是几头猪过来,六十来条精壮汉子,我看得四五头羊,才能让大家吃得饱吧?嗯,不许喝酒,咱们明天还要办事,酒就不要置了。”临去憩息,他又交代了一番。 谁曾想着,他这么一睡,竟就睡了整整两天! 而等到他起来,却就接到一个让他震惊无比的消息。 “少爷,十五叔去了。”刘庆神情有些低落,跟着在他身边的王四,更是眼眶发红。 刘瑜一时没反应过来,刷完了牙,接过仙儿递来的毛巾,搓着脸,还问了一句: “去哪了?不是听说十五叔在秦凤,还有个相好,还给他生了娃么?” 仙儿扯了扯刘瑜的衣袖,接过毛巾,指了指天上,低声道:“十五叔,去了。” 刘瑜才清醒过来,一把揪住刘庆衣襟:“你说什么?谁!谁他娘的敢杀十五叔!” 他本就是个护短的人,没能力都还要折腾呢,因为跟王韶关系好,一身白衣时,都还尽力替王韶谋划边事,更说现在怎么说,也是直秘阁了。 王四在边上抱着刘瑜,一开口,便是哭腔:“少爷,您别这样,十五叔没人害他,想来却是范相公在那边缺人侍候,来唤他的。” 他跟刘庆不亲,刘庆是随刘瑜长大的,和吴十五的接触并不太多。 王四可是吴十五看着长大,都是西军里的子弟啊。 被众人连拉带抱,弄到椅子上,仔细听着大家说完此中的来去,刘瑜也不禁无奈长叹。 真不是谁害了吴十五。 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卸甲风。 没错,就是后世常遇春的死因,卸甲风。 就是剧烈运动之后,一身是汗,把甲卸下,贪凉爽去吹风,就这么死了。 按后世医学说,是这样得了一种叫做腰背肌筋膜炎的病;按现时的医生说法,就是中风之疾了。其实如果有消炎药,服些消炎药,这病也不见得就致命。可在这年代,吴十五这忠仆,却就这么去了。 “十五叔走得很快,临去时,还叮嘱小人,要好好照顾少爷。”王四说起来,放声大哭。 他爹就是西军的,早年战死,留下他母亲还有好几个兄弟。 要不是吴十五这些袍泽,不时接济,王四几个兄弟和老母,怕是不太可能活下来,长大成人的。 “四哥把十五叔的后事办妥当,这当口,抽不出人手帮你忙,你尽量找些军中的袍泽过来帮手,钱银方面不用担心,庆哥儿先支应着。仙儿,你先取十贯钱给四哥,教他手头有些支应。”刘瑜回过神来,却就一条条安排下去。 然后刘瑜教王四领着自己,去搭起的灵堂上了香,其他事宜,也就只能交给王四去办了。 这当口,别说吴十五死了,就是章惇死了,刘瑜也没时间去耽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