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挑了灯笼候着,文士打扮的王韶等在那里,刘昌祚抱拳道:“见过王机宜,依着方才细谈,及此人身上创口,应是无虚的。” 王韶苦笑道:“子京也太谨慎了,白玉堂此人,我是见过的,当侍候在子瑾身边,一看便知。来来,随我入内见上一见。” 当王韶入内去,白玉堂倒就镇定了下来。 把此中来去汇报了一番,白玉堂却就不解地问道:“筑录羽城持我长刀前来寻王机宜报信啊,难道到了现在,依然没有抵达秦凤?” 要知道他又受伤,又病,理论上,筑录羽城怎么也要比他快才对。 甚至在白玉堂先前的推测里,筑录羽城应该早就把情报交给王韶了。 他挣扎着回来,不是为了交情报,而是刘瑜告诉他,活着回来,才能升官。 “不曾见到有人持你长刀来见下官。”王韶很确定这一点。 因为白玉堂的长刀,倒真的就是凭记。 刀柄后面的花纹,刀鞘的三处印花,以及刀格拆开之后的一处刻迹,都是是机宜文字那里留了档的。那是正儿八经的凭认,比起白玉堂这么靠刷脸,要正式得多。 “这不对啊!当时筑录羽城胁持了养鹰人,以他的狡诈,又没有苍鹰在空中盯着,凡增色拉捉住他的机会不大啊。而且,除了归宋,他也没有别的路子可以走了。”白玉堂说将起来,双眉紧皱。 筑录羽城去了何处? 事实往往总是不会按照设定好的轨迹运行。 当白玉堂躺了两天,稍好了些,开始尝试派出人手渗透进青唐,去联系他一些还没有发动的暗桩里。这些人手是刘瑜当时东归时,留在秦州的,如今被白玉堂起用,倒也颇有些斗志,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来。 但他们刚过宋境不久,就纷纷回来,跟白玉堂说道:“白大哥,青唐正当乱起,此时哪里能进去?入得去,却就出不来!若是此时要进去,到底依附哪一边总得有个章程啊!” 白玉堂听着就愣住了,什么叫出不来? 青唐乱起来?青唐再乱能有多乱? 一个地区要乱起来,那得几股势力,势均力敌才行啊。 “有个叫丹增色拉的僧人,被杀死了。”从青唐边境匆匆退回来的人里,还是有人收集到一些消息,“听说不知道怎么回事,鬼章青宜结,对此很不满。” “据说杀了这僧侣的,是木征部落里的人,瞎征要木征交人,木征却又不肯,于是鬼章青宜结和瞎征的人马,便和木征的人马对峙起来。大的冲突还没有开始,但不时有小股人马,爆发冲突。” 白玉堂想了半晌,对他们说道:“马都喂好了,刀枪备好,我想明白了,说不得还得再往青唐跑一趟。” “白大哥放心,只要弄清依附哪边,便是现在就走也没问题!”那些汉子纷纷拍着胸膛。 听上去很荒谬,事实上想在青唐活下去,特别是乱起的青唐,这就是存活的道理。 要不然二三十人进去,走不到百里,就让人连皮带骨全吞了。 筑录羽城到底在哪里?丹增色拉为什么会被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