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字就可以了三哥,行行,你就还是跟以前一样,叫少爷吧。”刘瑜让武三称他的字,把武三吓得脸色都变了,于是刘瑜也就只好随他的意,让他按着当年的称呼。 “少爷,当年你要回京师,你说能弄个特奏名的出身,然后你足足给我留了三十贯啊,三不五时,商队过来,每次又是留钱,又是留物,算下来,一个月都至少有七八贯钱。武三再混蛋,也没脸跟少爷开口,再说,铺这院子下水道,也没费什么劲。”武三郎说到这里,却就有些得意。 因为除了石条,其他真没怎么花钱。 都虞侯的婆娘,没事就过来他这里,拿走那些蛋黄,都虞侯便欠了武三好大的一个人情:“每天都给她啊,这都是钱啊。要不是少爷当年你去京师之前,吩咐蛋黄不能吃,谁舍得给她?” 于是要铺下水道,武三郎就去找都虞侯,简单的说,就是都虞侯给武三郎牵了线,请一个厢军的指挥使吃了一顿酒,然后给了五贯钱,拉了三四百个厢军的汉子过来,干了一个月,连这石头也是那伙子厢军去扛下来,按那厢军指挥使的意思,是让厢军里,会石匠活的,把石头直接整平,这个一个大子也不用再花,武三郎嫌他们弄得慢,就又花了两贯钱请了一位老石匠来指点监工,总之,一个月,七贯钱的花费加上那几百厢军吃喝,大约十贯钱下来,就是全活了。 刘瑜听着,当场愣住,半晌苦笑道:“这祸害厢军的活计,看来我也沾上了一份啊。” 这绝对就属于公器私用吧,不过此时风气便是如此。 “这些孩子怎么样?还听招呼吗?”刘瑜向着武三郎问道。 武三郎笑了起来:“少爷,这几年,他们爹都没少爷亲,又给吃,又给穿,每天一人五个鸡子,三餐还得有肉,饭得管够,地主家的儿子,也没这么造的。别说逢年过节,少年还让商队给他们捎来零花钱、新衣!” 说着武三郎冲那些在照壁处,伸头探脑的半大孩子说道:“平时不是说,要是见着相公,便要跟相公说这说那么?怎么现时相公来了,却一两个都躲着不敢见?过来过来!” 十七八个小孩,其中包括四个女孩,看着个个都是身高体壮的,脸上颇有些怯意,挪着脚步过来,互相望着,都不敢说话,还是其中一个女孩,鼓起勇气说道:“相公见过小人,不对,相公见过奴奴……” 刘瑜忍着笑,好声对她说道:“别紧张。” 那女孩泪水都淌出来,刘瑜苦笑了起来,对艾娘说:“让你们带的糖呢?” 苦娘和艾娘便拿出一个食盒,一打开,满满一盒的麦芽糖,刘瑜指着那盒糖,对面前的女孩说道:“要是不想说,就把糖分了,先吃糖,以后想聊了,咱们再聊,好吗?” 那些孩子,尽管身材高大,但年纪明显都不大,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禁吞咽着口水,有人低声对那女孩说:“三丫姐,先分糖吧!” 三丫也在吞口水,不过她终于让自己把目光从糖盒上移开,深吸了一口气,却是单腿向刘瑜跪下:“唐三丫吃直阁相公的饭,穿直阁相公的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