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在白玉堂捅了他一刀的时候,他就听见外面在大叫王机宜,又有人说要去请医师。 没错,这就是他的情报,那就王韶恐怕仍然抱病在身。 之前的夜战,应该是耗尽了王韶最后一点精力了。 不要小看这么一条情报,听在升斗小民的耳里,也许放个屁还带响呢,这消息有什么用处? 可是听在抹耳水巴之类的部落首领耳中,那就是一条千金不易的情报,刘瑜可不比王韶,这玩意,不是官大就有用的。有王韶坐镇指挥,没有十倍兵力,来拿下这上万精锐西军防守的营盘,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甚至,一不小心,还会被王韶零碎吃掉一些兵力,而那些辅兵会在正军的掩护下,慢慢把城筑起来! 但如果指挥的是刘瑜,那就简单得多了。 就算刘瑜敢战敢死,那也就是两个字:拼命。 那就拼嘛,抹耳水巴的青壮拼得差不多了,蒙罗角部还有人马呢。 拿了瞎征的粮草,不死些人,那是交代不过去的。这么大的部落,死上一两万人,那不论蒙罗角部还是抹耳水巴都受不了,但如果两个部落分摊开了,那也就不是什么不能承受的损失。 如果死上两万人,能换宋军三千就好,那宋军就必定崩溃。 因为不是被团团围住,宋军是有路可退的啊,阵亡达到百分之三十的话,就是精锐也不可能再支持下去的。 正常来说,是不用去到三成的。 用人命堆就行了,直接把这一支西军堆崩溃,到时刘瑜再想战,也只能被裹胁在乱军之中后退的。 这就是青唐的机会,而对姓王的军汉来讲,也是他的机会,大宋已不再有他的存身之地了。 “但若是白玉堂,当真是瞎征埋在经略相公身边的暗棋,鹿死谁手,却也末可知!”军汉蜷在角落里,自言自语。 很快他就睡着过去,这对他来说,是艰难的一天,又是被刑罚,又是被捅刀,又是被活埋,还光着屁股在冷风中奔跑。所以他很快就入睡,几乎马上就传来了呼噜声音。 而这个时候,安坐在书案旁边的刘瑜,却就笑着向白玉堂问道:“他查看了伤口?” “是,三次,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查看了一次,路上查看了一次,去寻那姓王的都虞侯,那都虞侯又查看了一次。相公当真是算无遗策!”白玉堂说到这里,极是敬佩的一揖到地。 连坐在刘瑜左手边的王韶,也抚须摇头道:“子瑾之智近乎妖!如何能推到这等细末之节!” 那就是一个伪造的刀口,哪里有人,能在刀子捅过腹部之后,再拧半圈,这样完全破坏了脏器之后,然后还能活下来的? 白玉堂用的是一把极薄的短刀,从两根肋骨之间穿过,刻意避开了内脏。 至于那军汉以为的“死过一回”,不过是白玉堂掐着他脖子时,用大拇指压住了他颈动脉的血管,造了昏厥。 当时白玉堂和王韶都觉得这样就天衣无缝了,是刘瑜坚持,伪装创口,把m.FEnGYE-zN.COm